“結賬。”青年撣了撣衣袖,朝玩場老板勾勾手指。
烏興霸太陽穴突突直跳,這瘋子打殘他整個場子的打手,居然還敢伸手要錢?他后槽牙咬得咯吱作響:“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
“不是你的嗎?”方濤歪頭反問。
“老子不過是個看場子的!”烏興霸突然拍案而起,實木桌面被震得嗡嗡作響,現在滾蛋還能留條命!”
青年嗤笑出聲:“債主找欠錢的要賬,天經地義。你這賴賬的倒擺起譜了?”
烏興霸掃視滿地哀嚎的手下,喉結艱難滾動。眼前這家伙剛才展露的身手,怕是三個自己都招架不住。他陰著臉從牙縫擠出:“肖云的賬免了!”
烏興霸捏著下巴沉思片刻,目光掃過角落里瑟瑟發抖的肖云,從牙縫里擠出聲音:“咱們各退一步”
方濤把玩著桌上的籌碼冷笑道:“肖云根本不欠你錢,拿他當幌子沒用。當初五十萬的借款,他連本帶利還了七十多萬,這賬早該清了。”
烏興霸面部肌肉劇烈抽動,額頭青筋暴起。突然他泄了氣般癱在椅子上:“行,算他結清。我再補你一百萬,總該滿意了吧?”
“百萬就想打發人?”方濤嗤笑出聲,“你當我是街頭討生活的乞丐?兩個億少一分都不行。今天不見現鈔,我就住這不走了。”邊說邊拖過一把折疊椅,翹起二郎腿穩穩落座。
烏興霸整張臉黑得像鍋底灰。作為地下錢莊的掌舵人,剛才低聲下氣的姿態已經讓他顏面掃地,沒想到對方竟如此難纏。
“呸!”他突然暴起,將茶杯摔得粉碎,“給臺階不下是吧?實話告訴你,這錢你半毛都拿不走。”
方濤眼底寒光乍現,指尖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面:“聽說古代有種刑罰叫‘人彘’,不知道烏老板扛不扛得住?”
“嚇唬誰呢?”烏興霸扯開領帶獰笑,“老子提著砍刀闖碼頭時,你小子還在穿開襠褲!”
方濤霍然起身,目光如刀:“看來你是打算當老賴了?”
“賴你祖宗。”烏興霸抄起桌上的鍍金棒球棍,“真以為贏了錢能活著帶出去?”
方濤突然轉向玩場里看熱鬧的人群:“各位都聽清楚了?想繼續玩就趕緊賣房賣車,最好把老婆孩子都押上,看看能不能從這無底洞里撈出金子。”
玩客們面面相覷,有人下意識捂住錢包。他們何嘗不知這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虎口,可玩徒的瘋狂就在于,即便知道前方是萬丈深淵,也總幻想能在墜落前抓住金元寶。
“找死!”烏興霸徹底爆發,掄起球棍朝對方天靈蓋劈去。
肖云失聲驚叫:“濤哥當心!”
方濤不退反進,右拳裹挾著破風聲迎頭而上。
烏興霸露出嗜血的笑容,血肉之軀怎敵得過合金球棒?他仿佛已經聽見骨頭碎裂的脆響。
“鐺!”
金屬撞擊聲震得人耳膜生疼。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精鋼鍛造的球棍竟彎成了u型。
凄厲的慘嚎驟然炸響,烏興霸感覺整條右臂如同被高壓電擊中,金屬球棒脫手飛出二十余米。
當他看清地上那支扭曲變形的合金棒時,瞳孔劇烈收縮成針尖狀,這明明是能擊碎混凝土的軍工級器械!
方濤的拳頭帶著破風聲呼嘯而至,“咔嚓”的骨裂聲清晰傳入在場所有人耳中。
烏興霸引以為傲的肱二頭肌竟像脆餅干般斷裂,森白骨碴穿透皮肉暴露在空氣中,殷紅血珠順著肌肉紋路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