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連滾帶爬套上貂絨外套,高跟鞋在地板敲出慌亂的節奏。
當防盜門被摔得震天響時,方濤對著滿地狼藉搖頭,這出戲的導演此刻正在……
“醉夢”夜總會包間里,艾治垣搖晃著路易十三酒瓶,醉眼朦朧地摟住趙廣源:“等費爺把那個修車仔廢了,本少再給你弄輛新款哈雷……”
趙廣源盯著茶幾上融化的冰雕,總覺得后頸發涼:“艾少,那對雙胞胎可是費爺養了三年的金絲雀。”
“要的就是這效果?!卑卧丫埔簼娫谂憔婆乜冢粗鴮Ψ綇婎仛g笑的模樣嗤笑:“等姓費的發現車行賬本在我手上,他還敢跟我翻臉?”
霓虹燈透過落地窗在艾治垣臉上投下詭譎光影,誰也沒注意包廂暗角,有個紋著青龍花臂的侍應生悄悄退了出去。
艾治垣叼著牙簽斜靠在沙發里,滿不在乎地晃著酒杯。趙廣源眼珠骨碌一轉,突然拍著腦門嚷道:“您瞧我這記性!老爺子剛才還催我回家查賬呢,艾少,改天我擺酒給您慶功?!?/p>
他邊說邊往門口退,西裝下擺蹭到了桌角果盤。
玻璃門在身后合攏的瞬間,趙廣源扯松領帶深吸一口氣。
停車場冷風卷著酒氣撲面而來,他掏出手機時指尖微微發顫。
視頻里糾纏的男女身影讓他的鏡片蒙上寒光,“唐心怡啊唐心怡,這就是你千挑萬選的好男人?”
他對著后視鏡冷笑,霓虹燈在車窗上投下斑駁光影。
包廂里艾治垣正把威士忌澆在冰雕上,酒液順著天鵝脖頸往下淌。
“跑得比兔子還快?!彼麛堖^身邊女郎的纖腰,“今晚本少請客,弟兄們盡管……”
話還沒說完,水晶杯突然在掌心炸成碎片,飛濺的玻璃碴劃過他手背。
費勁握著棒球棍的指節咯咯作響,雙胞胎姐妹紅著眼眶縮在他身后。
“姓艾的,老子當你是兄弟,你倒惦記著當黃鼠狼?”金屬棍頭重重磕在大理石桌面,震得五木盅里的象牙五木子跳了三跳。
艾治垣踉蹌著撞上身后保鏢的胸膛,喉結上下滾動:“費哥您聽我解釋,肯定是哪個王八蛋……”
話沒說完就被棍風掃過耳邊,一縷碎發輕飄飄落進酒杯。
“解釋?”費勁用棍子挑起女郎頸間的鉆石項鏈,“上個月她們在澳門刷卡三百萬,賬單寄到我公司的時候,你怎么不解釋?”
雙胞胎中的姐姐突然啜泣出聲,淚珠砸在艾治垣訂制的鱷魚皮鞋上。
晨光中的深市尚未完全蘇醒,巷尾突兀地傳來金屬撞擊聲。
費勁掂了掂手中的鍍鋅鋼管,看著蜷縮在地的艾治垣,忽然勾起滲人的冷笑:“造謠?”
鋼管在水泥地上劃出刺耳聲響,“受害人現在還在醫院做筆錄呢。”
艾治垣本能地往后縮,左手腕傳來鉆心劇痛,方才那記精準的斜劈讓他的五指扭曲成怪異的角度。身后兩個壯漢突然發力,將他的臉重重按在潮濕的磚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