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按下了后備廂按鈕,后車門緩緩升起。
女孩麻利地將購物袋都放進后備廂,她這才有機會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汗珠
她頭發散亂,衣服上“導購員”的銘牌因為慌亂而歪到了一邊。
她白皙的臉頰,變得紅彤彤的,這張精致的面孔絲毫沒有埋怨的表情,反而在做完這一切的時候,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這個笑容足夠讓所有男人側目。
女孩的美麗動人,讓女郎很不舒服。她把隨身的小包扔到了副駕駛座上,然后坐上了駕駛位。
車門開著,女孩朝女郎一鞠躬:“感謝您的惠顧,希望下次有機會為您服務?!?/p>
女郎甩出幾張鈔票,女孩連忙擺手:“對不起,我不能收?!?/p>
女郎哼了一聲:“這叫小費懂不懂?給你,你就拿著?!?/p>
女孩遲疑地接過鈔票。女郎補了一句:“什么都不懂,真不知道你們店長為什么要雇你。白瞎了一張好臉。”
女郎關上車門揚長而去。女孩原地呆了幾秒,她吸了一口氣,又擠出一個笑容。她自己給自己打氣:“加油,你行的!”
女孩轉過頭,借著路邊的玻璃,收拾了一下頭發。
把胸前的銘牌重新別好,銘牌上導購員的下面寫著她的名字:李煙。
自從和方濤分手后,她便開始自謀出路。父親老李辭去了出租車的工作,用拆遷款租了一間小鋪面,給人維修家用電器。
雖然賺得不多,但自給自足,關鍵老李樂在其中。
李煙決定去大城市闖闖,于是只身來到了申城。在繁花似錦的大都會,她仿佛找到了新生。
雖然她找到的新工作并不輕松,更年期的店長經常刁難她,伺候的客人也總是沒有好臉,但她還是堅持了下來。在服裝精品店做導購員,雖然賺得不多,但是她很滿足。
像今天這樣的頤指氣使的客人畢竟是少數,大部分客人還是很有教養的。
她把腳上的高跟鞋摘下來,鞋幫上已經血跡殷然了,她摸了一下擦破的傷口,一咬牙干脆把鞋子拿在手里,赤著腳走路:附近有沒有什么診所?
應該把傷口處理一下。李煙張望著向方濤診所的方向走去。
赤腳的李煙一路向方濤的診所走去。
方濤剛剛沒有追上人,他也不敢十分確定那是不是李煙。
但是李煙的身材他太熟悉了,她柔媚的肩膀,緊俏的腰身,是他難以忘懷的溫柔故鄉。
方濤搖搖頭,放棄了去追李煙的想法,轉身快步向診所走去。
還沒走進診所,他已經聽到了一聲凄厲的叫聲。是小文的聲音!方濤扔下購物袋,向診所跑去。
小文看到方濤說道:“大叔,黃毛騷擾我。”
方濤對著緩步離開的阿飛叫道:“站??!”
幾個阿飛回過頭,一個染著黃毛的寸頭說道:“大叔,我們是看見小姑娘一個人跑出來危險,幫你照顧一下她?!?/p>
他回頭看看同伴,“見義勇為都有錯嗎?”他攤攤手,“這個社會怎么了?還有沒有點信任了?!逼渌陌w都笑了起來。
“你哪只手碰她了?”方濤胸口怒火中燒,“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