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把能推的事情都退掉,但還是有許多事情需要親自跑。要想在診所長住下來,很多東西需要準備。
他跑去附近的超市采購,每次都是趁小文睡著的時候快去快回。
小文的情況讓他越來越擔心。她把心事都積壓在心里,不能發泄出來,長此以往神志會受到損傷。
他盡力給小文調配安神順氣的藥物,但生理上的疾病好治愈,心理疾病就難辦了。方濤畢竟不是心理醫生。
這天中午,裝修工人收拾了東西離開。診所已經裝修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就該購置設備藥材,然后是店面廣告。
這些都需要方濤親自跑動。他看著小文一個頭兩個大。
小文癡癡地坐在房間角落,目光呆滯,手里不斷撕扯衣角。
方濤嘆口氣,自顧下樓,去超市買菜。他腳步輕快,用最快的速度結了賬,然后往回趕。一路上他還在盤算,要不要雇一個人照顧小文,或者把她送回新港市去。
不過方老爺子哪里會照顧人,倒是唐心怡可以幫忙照顧。只是不知道唐心怡現在是不是還在生他的氣。
他走在街頭,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一個身材苗條的女孩,穿著白襯衣和黑色的短裙,兩只胳膊掛著各種各樣衣服鞋子的袋子,吃力地跟著一個高挑女郎的身后。
那個女郎戴著墨鏡,紅唇艷妝十分媚俗,她燙得勃然抬頭,隨著踢踏踢踏的高跟鞋聲音,一步一顫,高視闊步、趾高氣昂。
女孩跟著她身后,腳步細碎,她額頭見汗,卻騰不出手來擦。
方濤快步去追。他和女孩隔了一條街,路上車輛行人徐徐經過。方濤想要看清女孩的臉,但怎么也看不清楚。
女孩和女郎轉個一個街角,忽然一輛大巴車從路上經過,擋住了方濤的視線。
方濤伸手攔住車,在一陣鳴笛聲中快步穿過街道,但已經失去了女孩的身影。
女孩還跟在女郎身后,她的表情變得痛苦起來。腳腕上的刺痛讓她揪心,那里磨破了皮,每走一步都像是用小刀在腳腕上劃動。
但是前面的女郎一點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享受著行人的目光。
她裸露的衣裝吸引了不少男人艷羨的眼神,或是女人不屑的逼視。
她托了托胸前的寶貨,這可是花了大價錢隆出來的,穿上束胸低領的裙子,吸睛指數簡直爆表。
她走了一段按下了手里的車鑰匙,一臉紅色的迷你庫珀爾閃了兩下尾燈。后面的女孩總算松了一口氣,終于到了。
女郎打開車門,故作風情地轉過身,伸出一只手。女孩謹慎地走近,愣了一下,試圖理解女郎的意思。
她把購物袋子遞過去。
誰知女郎突然縮手,把墨鏡摘下來:“你會不會辦事?。课疫@種身份的人能親自拿東西嗎?”
女孩局促不安起來:那你伸手是什么意思?
“我是叫你把東西放后備廂?!迸苫瘟艘幌履X袋,一副氣死老娘的表情,“這個都不懂,你怎么伺候人的。”
女孩趕緊低頭賠禮,走到后備廂去,但是后備廂根本沒有打開。女郎頑皮地笑道:“還沒打開呢!土老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