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轉頭沖著攤位喊:“大姐,再給我續碗涼粉,剛才那碗還沒嘗出味兒。”
老板娘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端著碗的手微微發顫:“小兄弟,要不您換個地方吃?”她壓低聲音朝巷口努嘴,“那位公子哥來頭不小?!?/p>
方濤用竹簽戳著晶瑩的涼粉,笑得云淡風輕:“該擔心的是他們?!?/p>
老板娘想起前些天這青年在警車面前收拾外籍流氓的場面,嘆了口氣轉身去忙活。
看熱鬧的人群里炸開竊竊私語:
“這年輕人是不是嚇傻了?”
“等會花豹來了可要遭殃?!?/p>
“上個月有人欠玩債,直接被打折三根肋骨?!?/p>
方濤慢條斯理地嗦著涼粉,忽然笑出聲:“花豹?這名字倒有意思,深市有只小花貓,省城又來個豹子?”
沈錦彬捂著腫起的半邊臉,聽到這調侃氣得直跺腳:“你死定了,敢說豹哥是貓?!?/p>
方濤把空碗摞成小山,對著巷口張望:“這豹子腿腳不好使?等了快半炷香了?!?/p>
話音未落,街角傳來摩托急剎的刺響。
人群如潮水分開,十幾個紋身大漢簇擁著個穿夏威夷衫的胖子走來,那人圓滾滾的肚皮上趴著只齜牙的豹子紋身。
“哪個活膩歪的動我兄弟?”豹哥吐掉檳榔,金鏈子在陽光下晃得人眼花。
沈錦彬一瘸一拐迎上去,指著紅腫的臉告狀:“豹哥,這小子罵你是家貓。”
方濤倚著竹椅翹起二郎腿:“明明是他先叫人堵我,怎么成我的不是了?”
“動我兄弟就是動我。”豹哥踹翻旁邊的塑料凳,十幾個打手瞬間圍成半圓。
審訊室內的白熾燈管驟然炸裂,貓哥將戰術匕首重重釘入木桌,刀刃震顫的嗡鳴聲中,暗紅血珠順著橡木紋路暈染開來。
“聽說你上個月在青龍橋卸了黑虎三根手指?”他扯開黑色皮衣露出胸口的獨眼暹羅刺青,那只翡翠色豎瞳在肌肉起伏間宛如活物。
方濤漫不經心轉動著證物袋里的彈殼,金屬與玻璃的摩擦聲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比起這個。”他突然傾身逼近,審訊椅在地面拖出刺耳銳響,“我更想知道你衣領里藏著的微型錄音設備,是沈錦彬的見面禮?”
空氣驟然凝結成冰。貓哥后頸紋著的電子蜘蛛突然亮起紅光,那是動手的信號。
十二名特勤隊員的槍械保險同時彈開,卻在扳機扣動的瞬間被電磁脈沖籠罩,雷京瑤踩著八公分細高跟踏碎滿室殺機,猩紅風衣下擺掠過仍在冒煙的信號干擾器。
“三分鐘前,雷庭元帥的專機已降落北郊軍用機場?!?/p>
她將加密平板拍在監控盲區的桌角,全息投影里赫然是沈錦彬與境外軍火商交易的4k影像:
“令尊應該不希望明天的《環球時報》頭條,是沈氏集團繼承人的跨國走私案吧?”
沈錦彬指間的雪茄灰燼簌簌落在定制西裝上,他永遠記得三年前鳳城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