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季汐已經醒來,欣wei地笑了笑,將手中的補品遞給了翠翠:“二弟用通天本事搞來的野血參,說是給二姨娘補補shenzi。沒想到二姨娘已經醒來,jg1神瞧這也還不錯,如此甚好。”
野血參有價無市,連貢品里都難得一見,是比黃金還能保值的稀罕wu。郁唐不知dao用什么門路nong來了一只,成se上乘,如不是再三qiang調一定
市儈小媽與腹黑繼子(25)
要給二姨娘,他都想從他二弟手里贖下來。
不過郁家的大公子也是見過大世面,這種稀罕物沒了也就沒了,他倒也沒放心上,只當是自家弟弟心性變了,開始為家人考慮而已。
放下人參,郁頌又和季汐客套了一會兒,很快午休時間便到了。他匆匆拿起公文包,正要告別,突然想起什么:“對了,先前方小姐遞了張名帖,指名要和您約個時間。二姨娘若是有閑,也可以和她見一見。”
“方未艾?”
“正是,”郁頌笑了笑:“二姨娘不必有壓力,若是不想見,我幫您婉拒了便是。未艾不拘小節,不會耿耿于懷。”
“見一見也沒啥,”季汐道:“出去走走正好也祛點病氣,”
見她答應的跟快,郁頌略微驚訝了一瞬,神色迅速恢復如初:“那好,改日讓她來登門拜訪您。若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直說便是。”
季汐點點頭,和他道謝。
……
方未艾行動力十分迅速。郁頌這邊剛把消息送過去,第二天便找上門來了。
小姑娘依舊是一頭男孩子般的短發,今日稍微卷了卷,過了幾分嬌俏可愛。她今日穿著一身鵝黃色泡泡袖連衣裙,像只小蝴蝶一樣飛到別院里,看得人心情大好。
“二太太,前些日子聽聞你身體不好,一直沒敢打擾你。昨天一聽郁頌說你可以見人了,我今朝立刻就來了!”
季汐笑了笑,拉了張椅子讓她坐下。方大小姐到沒有空手來,手里提著一只大大的野餐籃,立刻開始源源不斷地掏出東西:“噥,都是給你買的,我也不曉得你的胃口,按照我的口味給你隨便買了點。這個是友洋大飯店的蝴蝶酥,這個是栗子奶油繭糕,這個是黃油白面包……”
很快,桌子上便堆滿了玲瑯滿目的點心,香甜的味道充盈著房間。兩個人年紀相差不大,一吃起甜品很快便能打開話匣子,好一頓天南海北的聊。方未艾講了許多留洋的趣事,季汐聽得仔細入神,仿佛能感受到迎面而來的電氣時代,從枯燥的歷史中鮮活起來。見她興致濃濃,方未艾眨了眨眼睛,定定地看著她:“二太太,你想不想來我們夜校?”
季汐愣了愣。
“現在郁老爺和大太太在度假,你難得自由,不如晚上來梧桐區這邊上幾周課。學費全免,師資也過硬,全都是興旦大學的教授。哦對了,夏老師也在,前些日子他還四處打聽你呢。”
方未艾的女子夜校主要是為了掃盲啟蒙,并不像現在的夜校那般系統理論。季汐本想拒絕,但卻聽到方未艾繼續道:“夏老師說過你會識字,應當也看過書,和那些女人不一樣。但是絕大部分女人不識字,一輩子也沒看過書,沒有見識和眼界。所以我們希望您來,多一個人也是多一份力量。星星之火,本該越多越好。”
生逢亂世,戰火紛擾,男人做著保家衛國、封狼居胥的英雄夢,而女人呢?
這個時代的女人,能如她一般吃飽穿暖已是不易,大多數時候活得沉默而慎微,像是夫婿的影子――盡管她們也曾是鮮活的生命,有喜怒哀樂,也有七情六欲,但歷史都不曾給過眼神,也沒怎么下筆。
像是腳踩落葉一樣,就這樣輕飄飄地走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