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晞走后,裴又言緩緩蹲下,用槍口抬起楚北城的下巴。
“你還有什么遺言嗎?”
“哈哈如果我說,你會不得好死呢?”
“哦,還挺小兒科”
“裴又言,我說真的。”
楚北城的模樣依舊狼狽,蒼白的嘴唇不斷開合。
他肩膀中槍,兩條腿疼到麻木。對這位錦衣玉食數十年的人來說,簡直是下地獄般的折磨。
“‘愚忠’的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這句話,我還給你。”
“你對楚遲,何嘗不是愚忠?”
楚北城哈哈一笑,并不認為自己錯了:“裴又言,我們不一樣。”
“是老師帶我一路走到這的”
“如今我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因為老師。”
“那你呢?”
“你白手起家,好不容易有了成就,居然還能把公司送給她?”
“聽說你創業初期那會得罪了人。一瓶半的白酒灌下去,他才勉強原諒了你。”
“這些事,我都記著,難不成你還能忘了嗎?”
“哈真想把你的腦子剖開,看看里面究竟裝著什么東西。”
裴又言并未回答,而是放下shouqiang,從衣服的內口袋里拿出一樣東西。
“你”
“你以為這種東西,能騙得了我嗎?”
布滿褶皺的信紙掩蓋不住清晰的字跡。楚北城低下頭,一字一字的看著,甚至還在心里默讀。
“楚遲的字跡,你看不出來?不可能吧。”
“哈”他瞬間紅了眼,像是被誰抽走靈魂。“你找人仿造”
“不是仿造。”
“這東西,是虞晞從加拿大帶回來的”
“楚遲親筆寫下的遺囑。”
一個早已安排好一切,然后甘愿赴死之人,怎么可能不留下遺言呢?
那一刻,楚北城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對楚遲而言,究竟意味著什么。
棋子,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