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僅僅是檢測(cè)儀發(fā)出的聲音都能讓他頭暈?zāi)垦?。他躲回被子里,再把頭蒙住,竭力將寬闊的身軀縮成一團(tuán)。
“虞晞,虞晞”
她真的走了。
留下的遺物不多,只有一封信,一條手鏈,還有孤苦無依的裴又言。
原先冰冷的k金被滾燙的掌心捂熱,他用拇指摩挲著手鏈搭扣,嘴里不斷喃喃:“對(duì)不起,是我害了你”
那地方,刻著他的名字。
他想,這手鏈?zhǔn)潜挥輹勝N身戴著的,這樣他就能時(shí)時(shí)刻刻都和她在一起。
裴又言被悶得喘不過氣,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出虞晞的模樣。
開心的虞晞,驕傲的虞晞,嫌他煩的虞晞,罵他是笨男人的虞晞還有被火海吞噬的虞晞。
他想,虞晞一定恨極了他,恨他沒出息,恨他沒用。
這樣也好,這樣也好。
最好是把他的命給索去,帶著他一起上路,也省得他親自動(dòng)手。
裴又言拿起一旁的手機(jī),給蔡茂打電話。
出了這種事,他再不想面對(duì),也必須面對(duì)。
“這是什么時(shí)候的事!”
電話那一頭,男人的聲音近乎怒吼。裴又言掐著大腿上的肌肉,強(qiáng)迫自己保持清醒。
“幾天前。”
“為什么不早說!”
“對(duì)不起。”
“我不要聽你道歉算了,你等著,我們現(xiàn)在就過來。”
“千萬別做傻事,知道嗎?就算你想去陪她,也等我們來了再說?!?/p>
由于沒有直飛航班,三人選擇在京市中轉(zhuǎn),一共花了16小時(shí)才終于抵達(dá)莫斯科。
一路上,林思憶沒有哭,也不說話。
她默默看著窗外的藍(lán)天白云,平靜的可怕。
杜冉怕她走極端,還不斷的安慰她。
可是林思憶沒有回答,連一句話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