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嗓門漢子舉杯飲了一杯,烈酒下肚,神動色飛的又開始講道:
“等那老者離近,我那兄弟一看,只見那老家伙右臂空落落的,連著袖子被人一刀給斬沒啦,想來斷的還不久,血灑了一地,瞧見了那老家伙的側(cè)臉,他差點驚叫的喊了出來!”
“好在那老鬼仿佛丟了魂兒似的,踉踉蹌蹌竟然也沒發(fā)現(xiàn)有人在他旁邊,多半是被嚇破了膽了,來來來,老弟,你腦子好,見識廣,那便猜猜這‘天鼻長老’是哪位?”
“若是猜對了,這頓酒我就請了!”
“恩~我想想……”
那持刀漢子摸了摸下巴上的點點胡渣,說道:
“既然你說是‘老家伙’,那便不會是正值壯年的森長老,而渺長老傳言武功出神入化,登峰造極,是火蓮派的頂梁柱,想來也不會有誰能不聲不響廢去了他的胳膊,只剩那炎岑二位,他們兩人一個高調(diào)暴躁,一個低調(diào)陰險……若是以‘天鼻長老’這個稱號來看,那顯然是要更像是那姓炎的?!?/p>
“哈哈,老弟果然聰慧過人那!這頓酒哥哥我認了,喝!”
眾人聽到這“姓炎的”三個字后,顯然興趣更濃了,也不知那莽漢子說的是真是假,不過以火蓮派最近的低調(diào)行事來看,或許他們真的吃了什么大虧。
雖說近日荒都死了數(shù)位掌門,但很多人都猜測此事和行事無端的火蓮派有關(guān),但若說火蓮派也遭了殃,那這事情恐怕就另有看頭了。
那佩刀漢子放下酒杯,抹了一把嘴角,再次問道:
“大壯兄,話說回來,那‘天鼻長老’是被何人所傷?那老家伙雖說行事霸道,但再怎么說也是個江湖上響當(dāng)當(dāng)?shù)暮檬职 !?/p>
“這個……咳咳,或許是哪個隱居的老前輩對他行事瞧不上眼,一時興起就廢了他一個招子……哎!管他呢,反正現(xiàn)在那‘天鼻長老’是死是活的都不知道了,又何必在意是誰出的手,喝酒!”
“唉,也是,不管怎么說,這火蓮派遭了報應(yīng),當(dāng)真是讓人心大快啊……”
說罷,那佩刀漢子又端起了酒杯,酒杯舉到半空中,卻突然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呆住不動了。
“老弟,你這是什么表情,莫非又犯了舊疾?”
那佩刀漢子聞言喉頭動了動,最后發(fā)出了兩聲骺骺聲,而后就瞬間耷下了腦袋。
隨著那手中酒杯落下,發(fā)出一聲清脆的聲響,眾人臉上不約而同的都換了一抹極為驚駭?shù)纳袂椋灰娨恢簧n老的手臂伴著滾燙的鮮血,從那佩刀男子xiong口透出,毫無阻礙的穿透了骨肉與衣裳,手心握著一個黏糊糊的紅色物事還在不住的收縮跳動。
定睛一看,那竟是一個心臟。
隨著那佩刀漢子的尸體倒下,周遭眾人才回歸神來,幾乎都要被這殘暴的一幕嚇破了膽,骨頭硬些的剛想義正言辭的斥責(zé)兩句,見了那蒼老的兇煞面孔也瞬間咽下了那吐到嘴邊的話語,并為自己的機靈好一陣慶幸。
“炎……炎炎炎炎長老……”
那大嗓門漢子瞧見這一幕,本想站起,剛站一半,上身被一陣凌厲的掌風(fēng)蓋過,腳下一軟又栽了回去,拄著椅子背不由自主的向后挪去,椅腿和地面蹭的發(fā)出了幾聲滋滋的刺耳響聲。
“今天這里的人,誰也不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