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臺上某處,一名穿著低調,帶著寬檐斗笠的老者靠在一根柱子上,雙眼半睜,眼神遠遠掃過墨某手中的鐵棍和那寬大的袖口時,眼角不經意的挑了挑。
“這小家伙,似爭非爭,行事自在不拘泥,倒是有趣……”
姜崖挺槍而立,腳踩丁字步,槍尖前指,陽光下閃出了點點寒芒,仿佛白蛇吐信。
雖說眼前這人看起來武功平平,毫無壓迫感,那滿身破綻的站位更是顯得有些外行,但他姜崖一貫性子謹慎,倒是從不小覷了對手,一上場就拉出一招“踏馬歸山”,那是七分守三分攻的起手式。
小心駛得萬年船。
“墨兄弟,小心了。”
一聲落下,長槍急急探出,直對墨某xiong口刺去。
這一槍雖算不上多凌厲,但非常穩。
雙手握槍,重心在后,如背靠老山,腳踏鐵石。
穩扎穩打。
鐵風在一旁倒是饒有興致的瞧著這一幕,先前打火蓮派的那“爆漿流棍法”雖說威力強橫,但看那架勢與威力總感覺不似能輕易使得出的,而此刻真刀真槍的比拼卻是難以取巧,不知那墨某將如何應對。
“看你還有什么出人意料的手段。”
然而墨某的應對方式當真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只見那胖墩墩的身軀突然一矮,直接用處了一招江湖上高手極為不屑的“驢打滾”,長槍畢竟挪移沒有刀劍那般順暢,這一滾雖然不雅,卻是完美的躲過了這一刺。
場上也因此哄笑不斷,本以為那墨某看起來身強體壯,多半是擅長一些外家功夫,決然沒想到這剛一接手便如此狼狽。
但想想也隨即釋懷,畢竟他面對的可是這北荒年輕一輩有術的高手,少年對敵經驗不足,心慌意亂,倒也情有可原。
鋼槍卻不會隨著眾人的哄笑而停止,墨某后滾了八九圈,那鋼槍也跟著刺出了八九道,滾的越快,刺的也越快,姜崖心中的警惕也跟著放了下來。
確認了眼前對手的確是沒有還手的余地,槍勢陡然一變,單手握槍前探而出,乃是一招以長打短的“飛閣流丹”。
饒是墨某再次后滾,也決然快不過這一刺,就算以那手中的鐵棍還擊,卻也長不過這長槍,終究難逃長槍入體。
而且那幾滾之后,鐵棍此刻貼在了腰間,拉不開距離,就算想側撥恐怕也使不出多大的力道來了。
眾人看了這一幕,均是略感無聊,俯首嘆氣,沒想到這第一場比賽就這樣簡簡單單毫無懸念的結束了。
墨某瞧著那直刺而來的槍尖,本來就不大的眼睛瞇了瞇,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