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無發答應了一聲,而后便轉身退去了,剛邁出那廳門便長長的嘆了口氣,仰頭看著那薄紗般的月光,柔和如清絲,宛若最醇的酒,卻也解不掉那濃郁的愁。
回頭看向那廳頂處極有年代感的牌匾,上面刻了三個古體大字“不可屠”,那三個字寫得銀鉤鐵畫,在月光下顯得分外的刺眼。
不得不說,用這看似怪異的幾個字作為牌匾,當真顯得分外的怪異,仿佛這牌匾的意義只是為了告訴這廳中人勿動殺意,卻和這廳堂沒有太大關系了。
但偏偏這幾個字中,每一點一撇仿佛都帶著一股濃郁得化不開的殺機,和那三字本身形成了一種分明的矛盾感。
“行云使,山下來了一名道人!”
鐵無發的思緒被來人打斷了,轉過頭,瞧了瞧眼前的黑衫漢子,又瞧了瞧遠處的厚云,問道:“鐘山那位?”
那漢子搖了搖頭:“是那個行事乖張的三無道人?!?/p>
“他怎會來此……”鐵無發呢喃了一聲,而后道:“你帶人去拖延片刻,我隨后便到。”
“萬勿讓他登峰!”
“是!”
黑衫漢子答應了一句,便匆忙的奔回了,鐵無發輕輕撫了撫腰間的刀鞘,過不多時,便邁著大步,迎著月光走去。
……
而就在這高聳不知幾千米的山崖下,一名少年獨自在月下前行著,周遭荒無人煙。
此處舊時為墓場,據說埋葬過許多人,常有傳言說此處有“鬼火”出沒,久而久之便再無人來此。
幾座如劍的細峰直聳云端,仰頭看去,仿佛天上一直有些化不開的霧,但無論怎么看,此處都沒有什么像樣的山峰,更像是一根根擎天巨柱。
少年握著劍柄警惕著,從剛剛開始,便有一種異樣的氣氛繚繞心頭,讓人心跳加快,卻不知是為何。
這周遭異常的氛圍使得少年既有些緊張,又有些興奮,緊張的時周遭拿時明時暗的無根火光,宛若幽靈的眼睛,時不時就出來眨一下。
而興奮的,則是此處倒和那墨某所言“洛城左近陰氣熾盛”的地方十分相合,這也就說明,自己或許距離那神秘的霧部總部鐵血峰,越來越近了。
又行得數步,少年忽然渾身肌肉一繃,踩的腳下土石都發出了一聲痛苦的shenyin,那兩道劍眉微挑,在月光下凌厲的仿佛是即將出鞘的利刃。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