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風緩過神來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倒著的猥瑣笑容,看到這般景象,鐵風頓時就大罵了起來:“你這老不死的,又捉弄小爺,快快將我放下來,要不然我定要將你的破爐子給炸了去!”
“嘖嘖嘖,就你小子這兩下子,不好好跟我練武,還一天到晚嚷嚷著什么外出闖蕩,到時候恐怕你咋死的都不知道。”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在鐵風耳邊緩緩的響了起來。
“呸呸呸!小爺我行的端,坐得正,自然會闖出一番名堂,哪像你這老不死的這般陰險猥瑣”
鐵風憤憤不平的叫到。
“嘿嘿,既然老夫陰險猥瑣,那你便在這一身正氣的吊著吧,哈哈哈。”
隨著笑聲漸漸遠去,鐵風不由得恨得咬牙切齒,再次大罵到:“你這老年癡呆,老變態,老神經病,天天吃飽了撐的沒事干,還打什么鐵,最應該回爐重鑄的就是你那腦子!”
不過無論鐵風罵的多大聲,回應他的也只有屋子里的一片寂靜。
十六歲正是雄心壯志的年齡,鐵風更是一個管不住的性兒,兩個月前便開始一直嚷嚷著要出去闖蕩一番,不想留在這獵龍鎮混日子,卻不想被鐵無發一口回絕,更可惡的是,理由依然是“你那三招劍法都使不出來”,這簡直是個魔咒,鐵風每每聽了氣都不打一處來。至此之后,鐵無發也時常給他灌輸“江湖險惡哪有家里好”的道理,但鐵風卻堅信以自己的手段,必然能創出一番天地,鐵無發為了打擊他膨脹的自信心,因此便時常捉弄鐵風,意圖展示“險惡的江湖”。
“嘎吱,嘎吱,嘎吱”鐵風見罵了許久也沒有回應,便在屋子中蕩了起來。這屋子不大,就一張床,一個裝衣服的小柜子,一張桌子,桌上一柄燭燈,但因鐵風好武不好文,這蠟燭倒是一年到頭也換不了幾根。
“差一點了,再加把勁!”對著那桌子上距離已不到自己半尺的燈座,鐵風心中念著,腳下使力,使自己蕩的越來越高。
三寸。
兩寸。
一寸。
正待伸手一把就要夠著燈座的時候,一顆小石飛過,只聽得“啪”的一聲,繩子直接斷成了兩截。而此刻在空中無從借力,直愣愣的對著桌子撞上了過去,虧著鐵風靈活,在臉和桌邊即將進行親密接觸時,一掌對著桌子拍了過去。但饒是如此,依然不免以一個狗吃屎的姿態,重重的栽在了地上。
“嘿嘿,老子給你放下來了,還不趕緊說句謝謝”那極為欠揍的笑聲,又從屋子門口緩緩傳了進來
“謝,謝你大爺!”鐵風捂著下巴,對著門口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鐵無發恨恨的說到。
“呦呦呦,小子嘴還這么硬,看來掛的還不夠久啊”鐵無發說罷,便向著鐵風緩緩的走過來
“嘶sharen了,救命啊,來人啊!”
鐵風剛才那一下摔得是七葷八素,現在渾身都使不出力來,若此時鐵無發再將他吊起來,當真是半點也反抗不得。想到平日里他的極為不人道的作風,鐵風一時間大叫連連,但確是半點不想求饒。
“滾!別擱那鬼哭狼嚎了,叫人家聽了還以為我有什么不良嗜好似的,沒事了就別裝死,趕緊過來幫忙,有大生意上門了!”說到“大生意”三個字的時候,鐵無發眼中似乎都放了道光,露出一臉財迷般的表情。
雖說鐵風百般不愿,正事卻不能耽誤,爺倆一直都以這鐵匠鋪為生,此刻有大主顧上門,不由得都來了精神。
“客官,要挑些什么。”
看到對著鋪子里浩浩蕩蕩走進來的十來號壯漢,鐵風滿臉堆笑的說到。
“小子,有什么結實點的兵刃給我們挑過來些。”
為首一名勁裝大漢進到鋪子來,皺著眉掃視了兩圈,似乎很擔心這鄉野小店兵器的質量
“好嘞,各位稍等一下我就來”
說罷,鐵風就回頭進了平日了堆放兵器的庫房中,沒過一會,便拾了一籮筐的兵刃出來,“哐當”一聲,放在了那群壯漢的面前。
為首的那人見這么一籮筐兵刃,隨手挑了一把長刀,握在了手中細細把玩,邊把玩著還一邊瞥了瞥鋪子里一老一小兩人。
沒過得多久,只聽得“啪”的一聲,那柄長刀頓時斷成了兩截,一截在壯漢的右手間握著,而另一截,則被他牢牢的夾于左手雙指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