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無道人上前一步,手指向前一點,正到陸天南肩前半寸時,卻凝住一動不動了,突然間宛若石雕,讓人不解。
變故又起。
正當幾人疑惑間,卻猛然見到這灰袍男子背后走出了一人,須發皆白,劍眉英目,頗有出塵之感,但詭異的是,在場所有人是既沒聽見什么聲音,也沒見到什么人影,好似這人就如此憑空出現了一般。
而三無道人感受到了突然間被封的穴道,又見了幾人驚異的眼神,頓時破口大罵了起來:“媽的個八子,又是你這老貍貓,除了偷襲老子還會不會干點別的?!”
這憑空出現的老者,鐵風與陸星柳倒是見過一面,當日在落花湖畔便是這人突兀的沖出來,問了鐵風的名字,警告他們別接觸什么酒鬼,又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語,搞得兩人是一頭霧水。
那老者袖袍一抖,將三無道人向后擊退了些許,卻還是保持著一指點出的造型。
“壓制內力避我感應,又請了這么些妖魔鬼怪擾人視聽,你這逃命的功夫倒是長進了不少。”
“老貍貓,你就在山上修你的大道,老子出來瀟灑自在,又礙著你什么事兒了,天天管東管西的,煩也不煩!?”三無道人一臉不忿的說道。
“你若出來只是喝酒賞月,我自不會管,但你胡作非為,擾的一方雞犬不寧,可還有理了,跟我回去!”那老者穿著樸實,眼神卻銳利無比,一把扯住三無道人的手臂,便欲躍走。
“等等。”三無道人大叫一聲,見沒法反抗,語氣登時軟了下來,說道:“師兄,你先別急,我這次不是胡作非為來了。”
眾人聽這稱呼,方才知道,這老者竟是這無法無天的家伙的師兄,暗嘆: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而鐵風之前在引鳳山洞中便聽那黑衣人所講,這三無道人只有他師兄能制得了他,現在看來,那黑衣人所說果然不假。
“那你所為何事?”那老者抓著三無道人手臂不放,臉上毫無感情的說道。
三無道人對著陸家幾人的方向挑了挑眼睛,道:“諾,救人。”
“圣人須自救,庸人自有天地救,天地不仁,死生命也,你卻為何要救?”
陸天南本欲找機會跟這神秘老者攀談幾句,以求脫身,這番言語下來,卻是把一肚子話都噎了回去,面色尷尬。
“這個這個師兄,論那些亂七八糟的大道理我辯不過你,但你也說過‘仙道貴生,無量度人’,我這不是見人受難,才忍不住出手‘度一度’的么”
“他人自有他人命數,你擅自插手,只會使人劫難更甚。”
“唉”三無道人嘆了口氣,也知和師兄論理從來就沒贏過,索性雙眼一閉,道:“那你把他們穴道解了放了,我跟你走便是。”
“既不是你封的,也不須你來操心了,走罷。”
那三無道人身軀甚偉,眾人只見那老者拎著他如同拎著小雞一般,幾個閃身便到了十丈外的崖邊。
“老貍貓!你這么走了于心何安?!將他們如此放在這里,一會那些人”那三無道人在半空中,話說了一半便被封住了啞穴,戛然而止。
眾人只覺他聲音有些急促,似乎在擔心什么一般,卻不知“那些人”后面要說些什么話,“那些人”又是指哪些。
就在這面面相覷的功夫,三無道人和那老者便完全消失不見了,正如大伙不知他是用什么手段來的一般,也沒人看清他是用什么樣手段離開的。
想到先前的交戰,幾人依舊有些心有余悸,但親眼見到東靑教幾人負傷而去,執法堂兩統領也是從高崖躍下,相互瞧了瞧,一時間還緩不過神來。
似乎是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