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某天,鐵風突然想起來那“雜學二”的事情,便隨口問道那本書的來源,陸星柳也知道的并不詳細,是娘親臨去前告訴她的這本書所藏的地方,那是一本奇特的醫書,陸星柳雖讀了不少詩書,卻依舊理解不了其中內容。
鐵風心想:柳兒都搞不懂,想來我就更看不懂這玩意了。
雖說如此,還是抱著獵奇的心態借來瞧了瞧,卻不想就這隨意的一瞧,便幾乎在荒都興起了一陣“邪教”。
……
這書雖同是醫書,卻和那“雜學三”中記載的卻大不相同,甚至和正統上所有醫術都大為不同,很多理論甚至還有些背道而馳,無怪陸星柳曾疑惑“也不知這書上東西是真是假。”
“雜學三”記載的東西雖然神妙,但至少也不脫出經脈臟腑,治療也無外乎針石用藥,只不過許多方法都是復雜高明罷了。
而這“雜學二”卻主張一種“修神”的手段,用精神來激發人體四肢百骸的潛能,使人體產生強大的自我恢復力,偶爾在輔以藥石,再重的傷勢只要神闕無損,都能恢復如初。
根據這理論記載,此番手段用到高深處,再加上一些其他輔助手段,幾可長生。
很邪乎,很玄,很誘人。
也很恐怖。
之所以書上的內容吸引了鐵風,倒不是因為后面這些玄玄乎乎的東西,而是其中有些理論和山河七斷中的借相法十分相似,并且還記載了相關的一些精神修煉方法,這還是鐵風第一次聽說有這種修煉典籍,也從未想象過世上還有這等手段。
但畢竟這本書是醫書,并沒有寫明這精神力量修至高深,會在武學上產生什么影響,但鐵風卻知道,如果這書上所記是真,精神力量修至高深的程度,那別的不敢說,這招山河七斷絕對會發揮出極為恐怖的威力。
不過愿景是美好的,這修煉方式卻是十分詭異的。
最基礎的修煉便是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手指看,而且要去越嘈雜的地方越好,直到將手指上所有的紋路都映在腦海中,這才算是勉強入了門。
聽起來倒不是多艱難,甚至比傳統的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的苦功夫還要舒適不少,可這真做起來,鬧市之中一個少年盯著自己手指一盯就是一天,難免會讓人覺得腦子有些問題。
指指點點當然少不了,甚至還有好事者也坐在其身旁,也跟著學樣,展現一種與眾不同的行為藝術,而最近閑的無聊的武林人士,不少的還會專門趕往此處前來觀看,更有甚者,一看就是一天,直到那少年收工他才也跟著離去。
鐵風對于這些無聊的家伙也是服氣的很。
正因如此,荒都還生了些傳言,說最近有邪教組織出沒,蒙天聽了傳言調查此事,見到那“邪教主”鐵風,立馬鐵青著臉轉頭走了,心中暗罵:也不知這小子怎么就這么會刷存在感。
鐵風強忍著不耐,抵住這輿論壓力,嚴格按照那修煉方法做了好些時日,雖說還達不到能記下所有紋路,但隱隱能感覺到,這個修煉方法似乎真的有效,往日需要花費好大心力揮出的一招三河七斷,在修煉了這門功夫之后便感覺輕松了很多。
隨著觀劍大會越來越近,荒都也變得熱鬧非凡,所有的客棧都是一房難求。
好在大部分江湖人士也沒恁多講究,實在找不著地兒,干脆就拉開鋪蓋,在外城以地為席,帶了女眷的就要辛苦的多,實力強的,銀子多的,自然有他的辦法,混的差些的,只能整天求爺爺告奶奶,尋求一處落腳的地方。
這荒都整個也成了個大江湖,層次分明的大江湖,無論白天你如何端架子,到了晚上,人家瞧見你的居所,自然便對你的地位猜出了幾分,似鐵風這般能住客棧上房的,那大多每天都是臉上帶著金光出來的,也正因如此,他的“邪教行為”倒是也沒人敢出來妨礙,機智的人們都知道:既然這“邪教主”能住這等居所,那想必定不是簡單之人。
而這如邪教一般的修煉行為,一直持續了大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