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做到的??”聽到了輕輕了一縷刀入鞘的聲音,鐵風驚異的看著眼前的灰袍男子,剛才似乎他只是手臂抖了一抖,眨眼之間那兩人竟然全部身首分離了,甚至至死都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是怎么回事。
灰袍男子若無其事的瞥了一眼地下的兩具尸體,還裝模作樣的往旁邊蹭了蹭,緩緩的說到:“小子,你觀察推理能力是不錯,但常識卻大大的不夠了?!?/p>
“恩?”鐵風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疑惑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哼哼,你們平日里看到的執法者,確是身著這般裝束不假,但出門執行任務時,也穿著這般醒目招搖的一身,甚至還大模大樣來的打招呼,莫不是以為天下的匪冦都是蠢牛木馬么?”說罷,又豪飲了一大口酒,繼續說到:“執法者若當真要保護那小妮子,也都是在暗中進行,不會讓你們有絲毫察覺,穿著嘛,也會怎么低調怎么來,就像老子這樣?!闭f罷,還拍了拍自己xiong口,意味深長的看了鐵風一眼:“沒準老子便是執法者,那也說不準,哈哈哈哈?!?/p>
聽了這番話,鐵風想了想,確實是有幾分道理,以前自己實是把這個世界看的簡單了些。但若說眼前這家伙是執法者,鐵風卻是半分也不信的,若執法者是這般樣子,且不說天下還有沒有寧日,光是這酒水的消耗,怕執法堂也要供不起了。但經此一折騰,鐵風暗自慶幸剛才沒有出手,就那拔刀收刀簡單的一招,便使他完全打消了想和這個灰袍男子正面抗衡的想法了。
正在鐵風思考和慶幸的時候,灰袍男子卻用刀鞘撥弄了幾下那兩具尸體,過不一會,便掉落出一個寫著“洛”字的令牌來,和之前的并無兩樣。
看到這個令牌,灰袍男子自言自語道:“看來這洛城可能有好戲看了呢”
正當鐵風領著陸星柳在一旁稍作休息的時候,一個粗獷的聲音卻再次響了起來。
“走,回去?!?/p>
“去哪里?”
“洛城!”
就剛剛那么五六里路,這灰袍男子可謂是行的全憑喜好,甚至因為哪邊鳥鳴的歡了些便可換條岔路走,這隨意而為的性格,鐵風一路下來早已經多有領教,因此此時都懶得問原因了,反正技不如人,只得應著。心里唯一的想法便是能找得幾匹馬代步,也好過這么如苦行僧般的趕路。
似乎老天這次終于被兩人這幾天的凄苦遭遇打動了,幾人朝著洛城方向剛行得不遠,便看到那兩個白衣人留下的兩匹黃鬃馬,耳大鼻小,頭低股瘦,雖不是什么千里良駒,但此時在鐵風和陸星柳的眼里卻絕對是大大的寶貝了。鐵風和陸星柳和乘一騎,灰袍男子自己乘了一騎,三人便就這樣風風火火的又奔赴向了洛城,直到黃昏,終于又看到了那宏偉的城門。
洛城蕓翠樓,算是整個洛城消費最高的幾個去處之一了,富庶些的人家也不過數月來一次,隔三差五便能來的,多是一些商賈之人請客做場子,或者是地主家的敗家兒子了,而鐵風,顯然是被店家當做了后者。
“客官這邊請,呦,鐵爺又來了,榮幸榮幸,幾位這次想點些什么?”自從洛城花水宴散了之后,店子的生意要淡了許多,雖不至門可羅雀,卻也不似前幾日的座無虛席了,這伙店家見一下子來了三個風塵仆仆的客人,連忙上去熱情相迎。
“你怎的知道我姓鐵的?”聽到店家的稱呼,鐵風不禁暗自稱奇。
“前些日子鐵爺來咱們這自己說的不是,小的看您英氣逼人的樣子,一下子便記住了。來來來,三位先喝點茶?!钡昙也恢圹E的夸贊了幾句,手上一邊麻利的奉好了茶,不愧是洛城最大酒樓的伙計,言語之間讓人感覺極其受用。
“小二,那你可還記得我?”一旁的灰袍男子樂呵呵的說到
“恩?大大大大大大俠,是是是是您那,這回您說的那般喝酒法兒,小的可不敢再應了。”仔細看了一眼灰袍男子,一向機靈的小二竟然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一旁的鐵風看著店家的反應,饒有興趣的問到:“店家,這位大俠怎么你了?搞得你跟受委屈的小媳婦似的?”
小二自覺有些失態,站定了對三人歉意的笑了笑,說到:“上次這位大俠進了店也并不急著點什么菜肴,只是把一大錠銀子拍在桌面上說道‘這些銀子拿去,讓老子喝個夠,可好?’我把那銀子在手里掂了掂,少說也有六七十兩。說來慚愧,當時我便想著,雖然店里沒有這么收錢的先例,可一大壇子上好的窖酒,也不過區區二兩銀子,這位大俠就算喝到晚上閉店,總也不能一人喝下三四十壇,于是便應了下來??蓻]過得多一會,小的便腸子也悔得青了,這位大俠一開口,就如運河開了閘,洪水破了堤,不到一個時辰,就鯨吞虎飲的喝下了百余壇,喝完了肚子也不見半點鼓脹,就好似酒進了口便蒸發了一般,之后了打了幾個飽嗝,便悠悠然的離開了。也因此自己回去被狠狠的批了一頓,還扣了半個月的工錢,怎能不記得真切,只是上回大俠。
見小二叨叨的說個沒完,灰袍男子擺了擺手,道:“哈哈,你這小二說的倒也是實在,上回要不是老子這葫蘆里酒喝完了,也不會喝你們這娘里娘氣的花酒來,今天咱帶著金主來了,必不會虧待你們。”又拍了拍自己的大酒葫蘆,把菜單往旁邊一推,說道:“把你們店里招牌菜都給我拿上來些就是,按照五人的分量撿?!?/p>
聽了灰袍男子的話,小二應了一聲便利索的開始備菜去了。而鐵風卻不由得嘴角一抽,所謂的“金主”不用說便也知道是誰了。
幾人酒足飯飽,鐵風本以為以這灰袍男子的性兒必然閑不下來,卻不曾想還未等天色全黑,竟隨意找了個客棧便安歇了下來??蜅N挥诼宄菛|北角,看上去很老舊,只有一層樓,有一種落魄人家的大宅子的既視感,門口兩個散著些許霉味的粗木柱子直抵屋檐,柱間檐下掛著一塊舊木匾,上面依稀能看見漆印的“如音客?!彼膫€飄逸大字,客棧門口則是立了一快木牌子,黃底黑字工工整整寫了“今日有房”四個楷體字,木牌子上面還算干凈,底座卻是被幾個大石重重的壓著,也許是壓的久了,下面的木頭已經有些許的變形,想來這塊牌子屹立的時間應該不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