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記得那日使出一招星辰斷,似乎殺了許多人,卻連殺了誰,如何殺的完全都不記得了,最后能記得的一幕,就是周遭人一副見了鬼般的驚駭表情。
難道是蒙天大哥最后上崖來救了我?
那柳兒和她爹娘又去哪里了?
蒙天大哥是東靑教的人,那他們會不會又被東靑教抓去了?
鐵風當日在引鳳亭下觀戰之時自是聽人講過那東靑教幾王的名稱,是以知道了這結拜大哥的身份。
不知怎地,鐵風此刻想到陸家一家三口被東靑教抓去,心里竟然有一絲希望如此的感覺,至于為何能生出這般怪異的感覺,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只覺得頭更痛了。
“王大哥,王大哥!”
鐵風不想再思考這些問題,大聲呼喚了起來,而“王大哥”便是對那伙計的稱呼。
“我想吃牛肉!”
又過了兩日,在來這的第三日中午,鐵風正在床上端坐,緊咬牙齒抵御這疼痛的侵襲,忽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而后便見到了蒙天背著一位老者奔了進來。
只見那蒙天的步法極穩,兩腳雖快,上身卻半點不抖,但身后老者須發卻已經極為繚亂,沾的嘴上臉上到處都是,看上去倒有幾分滑稽,顯是經歷了不短的奔波。
“呼,老夫自行醫以來,也自問見過不少江湖高手,像大俠你這般腳力的卻是聞所未聞那老夫佩服,若天下人都有你這兩下功夫,恐怕那些千里良駒也只能殺了吃肉嘍”
那老者從蒙天的背上下來,略微理了理衣物。
“墨神醫謬贊了,唉,在下如此冒犯,心里還是慚愧的緊,神醫不怪罪下來,當真是寬宏大量了”
蒙天這句話當真是發自內心。
當日去找到墨神醫,把這邊情況簡略講述后,又等了一天多的時間,待那病人治好,又開了藥,這才在這老人的許可下背著他硬生生的狂奔了回來,雖說他輕功造詣極高,但墨神醫畢竟年事不小,又不會武功,被這一路以來的風吹日照也著實吃了不少苦頭。
“老夫吹吹風就能救一大好少年性命,這苦頭吃得再多也不虧啊。”墨神醫擺了擺手,也不再多言,徑直的走到了床前,見了鐵風面色,不著痕跡的皺了下眉頭,而后溫和的說道:“小朋友,能不能把手臂伸出來讓老夫瞧瞧。”
“墨神醫辛苦,小子先謝過了!”
墨神醫先是一根拇指指搭在了鐵風的手腕上,沒過多久,像觸電般的一收。
而后坐正了些,拇指左手拇指再次搭上鐵風的手腕,右手中指卻在腕上三到五寸處不住的點來點去。
之后又換了只手再次重復了一番,臉上表情甚是凝重。
蒙天雖不懂醫術,卻也瞧過不少其他大夫給人探病,皆是三指號脈,對應存、關、尺三焦,就算有一指號脈的,也多是因為小兒手臂太細,不得不如此,像這種對成人使“一指定三關”之法的卻從未見識過,而另一只手竟還在小臂處不住的按壓,如此一來豈不是使這脈象更加的號不準了?
若不是這墨神醫名頭大,加上一路上對其人品也有些許了解,換做他人這般探病,恐怕蒙天便要將他一把扯走,大罵庸醫了。
過了好一會,墨神醫方才將兩手收了回來,擦了擦腦門上的汗珠,深吸了一口氣,轉頭對著蒙天說道:
“這個我們先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