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都今日陽光大好,每一處瓦木都肆無忌憚的接受者暖陽的撫摸,亮亮的黃色讓人感覺打心底都變得暖和和的。
秋天的暖不比春夏,春夏季節本就天暖,人們都習以為常,而深秋時節天寒物澀,此時的暖意才讓人感覺更加的享受與珍惜,如一捧溫柔的清泉水,沁人心脾。
聽著滿耳不絕的鳥鳴聲,鐵風背著手沿著墻根緩緩前行,拐了兩個月洞門,又入了一個小院落,一簇簇秋菊亮的艷麗,絢爛如一面滾動的旗幟。
花叢中夾著一條石子路,風把翠葉與花瓣鋪在路中央,不留意踩上去,印在石縫里,竟成了別樣的裝飾。
石路的盡頭,大門之外,早就恢復了往常的人來人往,叫賣聲、爭吵聲,夾著下嬰兒的啼哭,交織成了一場富有煙火氣息的樂章。
而忙碌的人們誰也沒注意到,一個少年人的身影也和這人群化為一團。
那少年臉上帶著疑惑的表情,雙手還在自己的腰間摸索,仿佛丟了什么東西一般。
“咦?奇怪了。”
鐵風又在自己的腰間仔細搜尋了一番,就好似那略顯單薄的衣衫能藏住什么寶貝一樣。
“我劍呢?”
“我劍呢……”
“我劍哪里去了?”
撓了撓頭,又自問了一句:
“……我劍呢?”
那癩皮鐵劍確實是不大好看,但這些日子以來已經習慣的很了,就算鈍了些吧,但那極重的重量卻也難以再找出第二把,用的久了只覺得其他的長劍都輕飄飄的,受不得勁。
但此次醒來卻沒瞧見那劍在何方,卻不知是不是那日遺失在了那比武場了。
“不知道這些天過去了,那里怎么樣了……”
想這兒,鐵風便突然升了一股想法,他要想去比武場瞧瞧,雖說長劍還在那里的幾率極低,但他還是想看看那大戰的地方如今變得怎樣了。
荒都畢竟不似小城小鎮,在城內是有官道的,能跑馬行車,寬得有七八丈寬,不過大多處還是只有三四丈,就算這樣也容得下三臺高頭馬車并排行進了。
當然,雖說路途甚寬,但馬車畢竟不是平頭百姓有資格騎乘的工具,大多都是為富商和一些門派長著所有,少數慈悲門的客棧酒家也有備馬車,專門給一些外面來的大人物備著。
絕大多數人還是騎著個枯頭瘦馬,亦或是花個幾錢銀子叫個人力車,若想徒步在這荒都幾個區域內行走,那怕是沒些輕功難得很,要不然那日風無憂也不會那般忌諱火球爆開。
鐵風本想攔個車,轉念一想,今日反正是來活動下筋骨,何不跑跑看,那二十斤牛肉下肚,感覺渾身力氣都回來了。
說來就來,稍稍扭了扭腳踝,辨明了方向,足下一蹬便狂奔了起來。
初時還覺得有些不大習慣,畢竟躺的久了,跑起來有些艱澀。
大約跑了一刻鐘的功夫,便感覺渾身血液都流的快了些,用不完的勁力在雙足涌現,此刻的踏腳頻率已經跟不上了體內內力的宣泄要求。
又奔的快了些,卻發現體內的力量不住上涌,如同洪流尋到了干涸的河道,奔的越快,涌得越急。
到后來,人們只瞧見一個少年雙腿攪得跟車輪似的,夾著一陣涼風“唰”的就跑了過去,離得近了甚至都會被那勁氣蕩開幾步,饒是荒都之人見識得多些,卻也沒見過在城內以這種跑法的……
是誰在狂奔?
從此他們茶余飯后又多了新的話題。
相比旁人的獵奇與好趣,鐵風的心中卻并沒有那般的快意瀟灑,相反的,著實有些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