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風左手操起黑鐵劍,在所有人驚異的目光下,毫無花哨的對著幺四“砸”了上去。之所以是說“砸”,因為這一劍不符合任何劍法招數(shù)的路子,甚至劍鋒都有些歪了,好似手中拿著不是長劍,而是一桿悶棍一般,就這樣沉沉的打了下去。
這的確不是什么劍招,就是使出全身力道的一擊,不刁鉆,也不凌厲,唯有力量。
這也是賭。
這怪異的一招,卻引起了幺四一分猶豫。
眼前這一劍可以說是破綻極多,只需要摒棄自己大開大合的打法,稍稍斜側(cè)半個身位,使出最簡單的“挑”或“撥”,便能將眼前可恨的少年打的手足無措。但先前兩劍本就打的他火氣大起,若不以最震撼的方式正面擊破這少年的一劍,實在泄不出他的滿腹怒氣,況且拼了兩招之后這次卻撤了,豈不是說自己在力量上便輸了這少年。想到這里,再不想做絲毫退讓,操起劍來“霍”的一聲大吼,舉劍上架,重重的迎了上去。
鐵風賭對了。
兩人相交這三劍,沒有半點花哨,每一擊都如流星墜地一般,充斥著一股暴力的美感。
旁人看來,這第三劍的結(jié)果,恐怕和前兩次沒什么區(qū)別,只是換了個位置,換個個手。但旁人不知道的是,
幺四揮劍的力道,主要是受了劍招的加持,左右手自然會有些區(qū)別。
而鐵風的力道,則主要來自于那深厚的內(nèi)力,加上此時摒棄一切花哨純粹的一劍,這一下的威力實則比前兩劍更甚。
此消彼長之下,當雙劍相交之時,反而沒有前兩次那般勢均力敵的爭鋒了。
隨著“當”的一聲,幺四的臉色幾乎要從鐵青轉(zhuǎn)做墨綠,壯碩的身軀也瞬時之間被重重壓的坐倒地上。盡管如此,劍勢卻是未減幾分,雙劍一橫一豎直逼幺四面門而來,直至鼻頭一寸,方才因為鐵風收手而停了下來。
這般場面,倒是正合了幺四所想的“以最震撼的方式正面擊破”,只是擊破者和被擊破者的角色,略微的對調(diào)了一下。看著眼前的劍尖,幺四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他本以為,鐵風也是和自己一般,靠著一套勢大力沉,絕妙無比的劍法招數(shù),才能揮出如此威力,卻不想鐵風練這幾招劍法,雖說繁復無比,但就此刻的威力來看,著實不算什么極品劍招,能有此威力,純粹是靠著內(nèi)力的加持了。
“三招?”面對喘著大氣癱倒在面前的幺四,鐵風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對著他很“天真”的笑了笑。
“你?!”看著鐵風極為氣人的笑容,幺四充滿了憤怒與屈辱,在自己最得意的力量上敗給了一個瘦弱的小子,若不是還有任務在身,他恨不得一頭便裝死在這劍尖上。
麻裳看到這般景象暗暗尋思到:“據(jù)情報說,他前些日子在洛城和“那人”斗了二十多個回合,最后還重傷昏迷,因為陸家小姐出手才順利的逃了出來,為何此時他卻如此厲害,莫不是那幾個吃白飯的又誤報了什么?現(xiàn)在來看幺四恐怕也無法再戰(zhàn),我若出手對他們兩人勝負之數(shù)也未知,況且當真?zhèn)岁懠倚〗?,回去也不好交待?!毕氲竭@里,麻裳便拱了拱手說到:“鐵少俠,還請放過幺四,我們不在為難你便是?!?/p>
鐵風聞言,倒是也不跟幺四多做為難,收了劍回來拄在了地上,而幺四則略顯狼狽的爬了起來,并肩與麻裳站在了一起,側(cè)過了頭不愿再看鐵風一眼。
“鐵少俠,陸姑娘,既然你們不愿受我們保護,那我們便先去了,告辭?!甭樯颜f罷,對著鐵風拱了拱手,轉(zhuǎn)身便要離去。
“等一下”鐵風這時候卻叫住了他們,問到:“你們可知道陸大俠被掠走去了哪里?”
“陸大俠被掠到哪里,這個我們確實不知?!甭樯鸦剡^身來,客氣的答道。
鐵風聽了,露出了意味深長的一笑,說到:“聽聞執(zhí)法者見多識廣,能不能幫我看看這是什么東西。”鐵風上前兩步,從身后將那個長長的物事掏了出來,丟到了兩人的面前,正是那無常豹的牙齒。
看到鐵風這極為突兀的行為,一旁的少女十分不解,一臉疑惑的看著,只是隱隱感覺這事情好像沒有看上去那么簡單。
“嘶這是?!贝蠖嘌F就算全身再黑,牙齒終究也是白的,似這般黑色的牙齒實在罕見。因此這豹牙剛剛落地,兩人便直勾勾的盯住了,眼睛絲毫挪不動,無論怎么看,這都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寶貝。
“鐵兄弟啊!”“??!”麻裳附身細細看了一眼這個烏黑的牙齒,剛抬頭想和鐵風說些什么,不想只見到了一道白光從眼前閃過,隨后就是兩聲大吼,再然后,便沒有然后了。
一劍出,兩首落,很突兀,也很干凈利落。
“你你怎么”看到這極為血腥突兀的一幕,陸星柳不可置信的看著鐵風,有些顫抖的問到。
“他們是冒牌的執(zhí)法者?!辫F風淡淡的說到,邊說便走上前去,將地上的豹牙上血跡擦干,準備裝回去。
“你怎么知道的?”陸星柳xiong口有些起伏的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