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再來啊!你們兩個臭村夫,是不是沒吃飯啊?!小爺我站著讓你打都打不死,屬棉花的?”
那兩人卻是未曾理會這幾句挖苦,而是驚懼的看向了另外一聲大叫的源頭處。
只見那鐵塔般的漢子倒在了地上,臉上依舊保持著駭然的神色,整個壯碩的身軀被攔腰斬斷,分成了上下兩截,切口處平整,卻帶著一股焦糊的味道,血液夾著臟器碎塊彌漫了一地,朝著旁邊一低洼處汩汩聚集。
死的不能再死了。
“小兄弟,干得”
陸天南剛想夸贊兩句,卻有些力不從心,左臂已被招呼了數(shù)道傷口完全使不上力,整個人仿佛驚濤駭浪中的小舟,搖搖欲墜。
劍氣?!
那使棒和使拳的兩人驚疑的對視了一眼,之前感覺到這小子體內(nèi)并無一點內(nèi)力波動,是以對這少年并無多大警惕,但眼見這道劍氣揮出,加上那如鐵人一般的抗擊打能力,只能表明一點:
這少年內(nèi)功竟是遠超于己。
至于鐵風那以借相取勢之法,他們則是聞所未聞,更不可能想得到了。
陸星柳見陸天南左支右拙,似乎再挺不了多久,幾次沖上相助,卻都沒過幾招便被打了回來,手臂上,小腹處各平添了兩個傷口。
鐵風對著扶他起來的陸夫人勉力的笑了下,而后便大叫道:“那丟了家伙的蠢漢子,小心你的禿頭!”
說罷,作勢把柴刀高高舉起,一副即將要劈下的樣子。
那之前被陸天南強行奪刀的漢子聞聲也是心下惴惴,想到剛才那道凌厲的劍氣,手上瞬間用八分攻勢改作八分守勢,這圍攻的三人本就以他主攻,這樣一來,陸天南的壓力倒是小了不少。
其實剛剛那鐵塔漢子被殺,劍氣凌厲固然占了五分,小覷這少年,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亦要占了五分,若是小心對敵,絕不至于被這一刀取了性命。
但那被鐵風貫穿腳掌的兩人卻只當這少年內(nèi)力武功都遠超于己,是以見他刀舉過頂,一時間還不敢輕舉妄動。
又有血液混著汗液從鬢邊流出,鐵風卻是不再理會,舉著柴刀一動不動,在月光下仿佛像一座新雕的石碑。
一招不出,還能震懾住敵人,這一刀揮出去,恐怕在旁邊守著后路的三人也要忍不住一擁而上了。
一時間,氣氛詭異的安靜了許多,只剩陸天南的怒吼聲不絕于耳。
星辰斷,山河七斷第七式,將敵人當做點點繁星。
但此刻鐵風卻看不出什么繁星,只有煩悶與血腥,集中不了精力。
頭暈?zāi)垦#共怀鰜怼?/p>
不得不說,常人若挨了這三掌三棒加一當頭棍,足夠死了七個來回了,饒是以鐵風的身板,雖不致死,也受了不小的傷,渾身上下苦不堪言。
陸夫人的眼中擔憂愈甚,陸天南已跟那三人過了百余招,招招全力而為,面上依舊紅光微起,紅光下,卻是極為蒼白的臉龐。
孤身戰(zhàn)三大高手,能戰(zhàn)到此時可謂是戰(zhàn)績極為輝煌了。
守在一旁的三人還是動了,一者裸著上身抄著手斧,一者干瘦枯小持著馬鞭,還有一人頭戴斗笠,手中拿了個釣竿似的物事。
那死去的鐵塔男子突然自燃起來,火光照的各人面色橙紅,仿佛地獄惡鬼,下一瞬,橙紅消失,幾抹碳灰在濃烈的煞氣中飄散。
鐵風見那朝著自己走近的三人,反而閉上了雙眼,甚至耳不聞那打斗聲,鼻不嗅那焦炭味兒。
全神貫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