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誰都像你這樣自戀不成!”陸星柳沒好氣的答道。
“原來她和她爹爹都不懂這文字說的是什么那看來也不是因為我水平差啊,嘿嘿。”想到大家也都不懂這劍訣的意思,鐵風卻反倒隱隱有些得意了起來,但沒過多久,卻又被腿上的軟麻引去了注意。
“你把腰翹起來干嘛?”看著鐵風有些微微聳起的屁股,陸星柳皺著眉問到。
聽了這個問題,鐵風頓時面紅過耳,身下難受,他著實不得不這么做,但卻實在不知如何解釋,便喊到:“我我在練功!我我身上不疼了!”
看著鐵風奇怪的造型,陸星柳雖然對這說法覺得很奇怪,但也想不出其他的解釋,既然藥膏也涂抹的差不多,索性便退開了些,看著這奇異的練功方式,滿臉疑惑。
見到少女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鐵風是半點也不敢挪動,只得用這極為別扭的姿勢挺著,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方才覺得緩和了下來,“撲”的一聲,癱倒在了床上,松了一口大氣。
“你練完了?”見鐵風趴了下來,陸星柳好奇的問到。
“恩”一側頭,只看到燭光下的陸星柳嬌唇如紅玉,眼波似晶水,悄臉瓊鼻,明艷不可方物,想到自己這狼狽的造型,頓時覺得有些自慚形穢,慌忙起身三下五除二的換好了衣服,如老僧打坐一般直挺挺的端坐一旁。
看到鐵風一系列的反應,陸星柳只覺十分有趣,于懂男女之事她也只是一知半解,渾然不知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只是見鐵風老佛一般的表情,不由得“咯咯咯”的笑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清脆的說到:“你這功法實在有趣,不如有空也教教我怎么樣。”
本來只是一句戲謔之言,絲毫當不得真,但鐵風聽了,卻自行腦補了陸星柳練這門“功夫”的樣子來,一時之間猶如猴爪撓心一般,十分難耐,倉皇之間便奪門而出。
“這么晚了你跑哪去?”陸星柳對著鐵風背影喊到
“屋里熱,我去外面呆的習慣”丟下一句話,鐵風便頭也不回的跑走了。
出門走了數十步,終于略微冷靜了下來,鐵風看著地下的滿地碎石,不由得沉思了起來:“天底下竟然還有這么強大的功夫,也不知道我什么時候也能有這樣的一天”閑來無事,抬手便又練起了劍來。
“水覆坳堂大,鵬蓋天地渺,坤泰登郎朗,長歌盼有闕”正使著一手“山河七斷”的時候,鐵風忽然腦中一閃,也不知怎地又想起了那劍經中的口訣來,喃喃的念了幾句,只覺得渾身仿佛有些發熱,鐵風以為自己還是欲念未消,便更加速的舞動了起來,不想加速之下,渾身更是感覺燥熱不已,仿佛是體內攢了極多的力量,只想劈砍些什么發泄一通。于是前躍了數十步,對著院中假山便一劍劈砍了上去,只聽得“霹拉拉”的幾聲噪響,假山上的一塊大石竟然在這一劍之下被豎劈為二,中間石屑落得滿地都是,長劍劈斷了巨石后劍勢猶存,鐵風猛力一收,身體竟被這一劍之力帶了個踉蹌,打了小半個圈圈才穩了下來。
“這是”見到眼前斷開的大石,連忙上前去摸了摸斷開的邊緣,一碰之下只感覺石緣滾燙,連忙縮手回來,顯然這塊一人來高的巨石,是被自己剛才那一劍斬開的。
“為什么會這樣??”鐵風自小就和礦石接觸甚多,一眼就看出來這是一整塊的白鋼石,這種石材硬度極高,不懼風沙磨損,因此才被當做觀賞之用,這塊大石想打碎還可能,想切開卻是極難了,平日里全力一劍也許能將其震碎幾寸,但“震開”和“劈開”可絕不能同日而語,同一塊石頭,若震碎需要使得一分力,那恐怕十分力也無法將其劈開,速度,力道,鋒利度,缺一不可。因此看到這一幕,鐵風便定定的愣住不動了。
看看自己的手,看看眼前的石山,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天上的月亮。
“好像不是在做夢啊?”
抬手再起一刀,只聽得“咣”的一聲,幾塊白灰色碎石也“簌簌”的掉了下來。
看著被震回有些酸麻的右手,又看了看行程鮮明對比的兩道刀痕,鐵風喃喃道:“這是怎么回事?”
思考了半天,依然還是滿臉疑惑,自己剛剛只覺得有些熱血上涌,但使的劍法卻與平時并無兩樣。
“難道是因為那些口訣?”
想到可能是這個原因,鐵風忙撤了一步,再次用出了一式“山河七斷”來,同時嘴中也不閑著。
“水覆坳堂大,鵬蓋天地渺,坤泰登郎朗,長歌盼有闕”
空舞幾劍過后,只覺信心大增,對著巨石狠狠的一劍劈了上去。
天上明月別枝驚鵲,院里清風半夜蟬鳴
同時,院里還有一個額頭高高腫起一塊的少年,翻著白眼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剛剛一劍砍出,想象中那如同利刃切豆腐的一幕并沒有發生,而是又如同上一劍一樣,打掉了幾塊碎石,便沒有然后了。但鐵風對這一劍實在是信心滿滿,渾然沒有考慮到這一次湊巧打中了石心,竟然會彈了回來,倉促之間手上幾乎來不及任何反應,只能匆匆的扭轉一下劍刃,這才免了一劍開頭破顱。
院子東邊,有一灰袍人影看到了這一幕,發出了長長的一聲嘆息,小小院落便再次陷入了安靜。
而鐵風,自然也絲毫不用擔心這一夜去哪里安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