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雖面對這臺下一眾人等,但卻沒幾個人識得他,一時間都簇簇攘攘的討論起這人的身份來,也有自認才高八斗的文士,就著“老子不同意”幾個字展開了深入的探討,有人說他是場上某人的爹,欲規勸孩兒遠離此兇險之地。有人說他乃是效仿詩仙的一代大儒,欲以“老子”道德經之言與諸人一論短長。都說得像模像樣,倒是有不少人點頭表示信服。
不是三無道人還能是誰。
亭上三人倒是都識得他,卻沒人樂意見到這么一張唯恐天下不亂的臉。
司馬正義前幾日剛和這人莫名其妙的打斗一場,搞得府上后院一片狼藉,還因此讓那假冒的“小七”的家伙被人劫走,是以對這三無道人最是不耐,冷哼一聲,道:“你這莽子哪里來的,我等行事又何須經你同意了,莫非以為自己真是天王老子了不成?”
三無道人把酒壺放下,悠哉悠哉的抹了抹嘴,又打了個響亮的酒隔,大笑了兩聲,陰陽怪氣的說道:“呦呦呦,說老子管不著呵呵,既然如此,那老子就先走嘍,希望到時候不要有人求我留下來才好”
“且慢!”駱統領見這灰袍人轉身便欲離去,連忙上前一步道:“不知道長有何高見?”
因這三無道人嗓門甚大,無奈之下駱統領也只得把聲音放至如平常一般。
畢竟陸星柳還在此人手中,如果真讓他這么走了,恐怕執法堂將十分被動。而場上旁人卻不知內情,見這駱統領竟主動出言想留,均覺有些奇異。
“咦?”三無道人頗為玩味的問道:“你怎知我身份,莫非你見過我?”
駱統領微微一愕,道:“道長名頭大的很,偶然曾見過一面。”
“哈哈,我卻是見過你好幾面嘍駱-統領。”三無道人身體前傾了些許,表情詭異,隔了一會兒,又道:“我既不是天王老子,也沒什么高見,就算有,也被某人放的臭屁給熏沒了。”說罷,做作的在口鼻間扇了扇,朝著遠離司馬正義的方向挪了挪。
“狂妄!”
司馬正義自認為這些年已修的心平氣淡,早已沒有年輕時的沖動勁,但見眼前這男子竟在眾人面前不加掩飾的羞辱,哪里還能耐得住性子,抬手便是一個七殺掌勁,無色無形,猛然擊出。
掌勁剛出,只見駱統領手掌一番,接下來便感到兩股掌勁匯聚,朝天飛出,發出一道破空聲響。
“恩?”
司馬正義微微一怔,剛剛這一下雖不是全力而為,但也帶了五六分力道,卻不想被這駱統領輕飄飄的化解了,雖說破法有所取巧,但是也不得不對這位年紀輕輕的執法堂統領刮目相看。
“司馬城主,這位道長對我執法堂來說很重要,在下逼不得已出手,還望見諒。”
駱統領說的客氣,但司馬正義聽著卻總覺得心里不是個滋味,仿佛是在說“這位道長重要,而你司馬正義卻無關緊要。”一般,況且這酒蒙子哪里像是個道長模樣了?
司馬正義冷哼一聲,正打算賣執法堂個面子,暫不與這灰袍人計較,卻又聽一句刺耳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所謂解鈴還須系鈴人,駱統領,這蠢老頭是你執法堂請來的,咱們幾個在此說話,若換一個紫鳶王那等的美人陪著倒還有些趣味,這糟老頭子還是早早滾開為妙啊。”說罷,又一豪飲。
三無道人說話是既咬字清晰,嗓門又大,場下眾人聽得那是真真切切,見著灰袍男子竟如此挖苦諷刺司馬城主,都暗想:此人大言炎炎,狂至如此,莫不是瘋了?
但也有人沒心沒肺的大贊:“痛快!痛快!這糟老頭子早就該滾開了。”
這人正是鐵風,一旁眾人聽到這膽大言論,紛紛覺得:這小子不光腿腳不利索,看來腦子也有點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