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憂痛快的答了兩個字,而后便陷入了一陣長久的沉默。
似乎是因為風無憂在思索,要如何講此事說出,又似乎在反思,是不是自己不該將此事說出,在這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老人眉心上,已經(jīng)悄悄爬上幾道皺紋,宛若深秋落葉后的苦老樹杈,靜靜的宣告著他內心的不平。
鐵風只是耐心的等著,同樣不發(fā)一言。
時間靜靜的過去,一分,兩分,五分,轉眼間便過去了一刻鐘,屋內只余下兩人的輕微呼吸聲,和時不時滴落在地的水滴聲,靜謐的可怕。
“你信命數(shù)之說么?”
半晌過后,風無憂終于開口了,卻問了一句似乎與先前毫不相干的言語。
鐵風只是默默的搖了搖頭:
“事在人為!”
“執(zhí)法堂首任天下大統(tǒng)領,是個奇人,老夫的五行陣法,機關推衍之術,與他相比,好比是螢火之比日月,毫無可比性。”
鐵風不知風無憂為何突然說出此話,只是附和的“哦”的一聲。
“而那天下大統(tǒng)領一生所說推斷,無不一一踐行,當真是無一例外,在執(zhí)法堂古籍記載,他便是個活的先知,所言所行幾乎近妖,誰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推演出這些尚未發(fā)生的事件,但偏偏他就是能做到如此。”
“而這位天下大統(tǒng)領,在生命即將走到盡頭之時,透支了所有的生命,做了一個逆天的推算,一個他生前不敢做的推算——那便是執(zhí)法堂能在世間存留的時日!”
鐵風聽到這玄而又玄的言論,雙眼幾乎要瞇了起來,他雖不大信這什么“推衍”之事,卻依舊對這話題有幾分獵奇的興趣。
“他推算出什么了?”
“他在生命到達盡頭前,只說了一句話——”
風無憂吸了一口氣,又緩緩的吐了出來,微微抬眼看向斜上方,輕輕地說道:
“六百余載,天地鳴哀,四象匯聚,神堂作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