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疏寒開出的條件相當(dāng)誘人,就算是傻子都知道該怎么選。
李錚也不隱瞞,眼睛一閉心一橫,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原原本本說出來了。
“那日我被林夢婷叫到萬家,我從來都是從后院小門進,剛進門我就聽到女人的求救聲,我知道林夢婷是個容不下人的,我當(dāng)時以為她就是在教育心術(shù)不正的丫鬟??蓻]想到,我到后院之后,就看見一個長得不錯的女人,她正被下人押著灌藥?!?/p>
“當(dāng)時,林夢婷就坐在一旁喝茶,她跟我說那女子是因為勾引萬盛堂,已經(jīng)懷了孽種,按照家法給她灌墮胎藥。我那個時候信以為真,直到那個女人被折騰得奄奄一息,我才察覺不對。林夢婷的心腹趙順用一根繩子勒死了那女人,等確認(rèn)人沒氣之后,就打發(fā)我們埋到這里。”
“這個女人到底犯了什么事,我一概不知,我也沒有動手殺她,我只是個帶路埋尸的人。當(dāng)時也不止有我,還有萬家一些奴仆,我都記得長什么樣子!所以,這事我也是無辜受牽連的!”
他將自己身上的罪責(zé)推得一干二凈,可他怎么會干凈。
萬喜雀冷笑一聲,毫不留情說道:“你無辜,你明知道那女子是被林氏折磨至死,你不不報官,為林氏隱瞞,還私下拋尸,你罪責(zé)大了!”
“可我真的不知道啊,林氏跟我說的,我就是一個名義上的養(yǎng)子,怎么可能摻和干娘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給她干活,我還有錢拿,誰愿意多管閑事啊,這真不能怨我,這是人之常情……”
萬喜雀不想聽他辯白,直接問他是否愿意當(dāng)證人。
李錚以為自己只要交代了事情原有,便可離開,沒想到他還要做證人,他自然四不像做的。
“您不是說,我只要將事情說清楚,這里就沒我的事兒了嗎?”
“你想全身而退?”殷疏寒拿了下屬的配槍,看了一下彈匣里的子彈,貌似無意說道,“還有三顆,夠用了。”
李錚見他動作,立刻瞪大眼睛,雙腿跪著挪動向后退。
“怕什么呀,你不是想全身而退嗎?我這法子剛好能滿足你的要求?!币笫韬脴寣铄P比量,好像下一秒就能崩了他的腦袋。
李錚磕頭求饒,殷疏寒沒管,只是一個勁對著他比量。
“你選什么?”
萬喜雀也不急,任由殷疏寒嚇?biāo)?,李錚沒那個膽子反抗,他還不如外強中干的林夢婷。
沒半會兒,李錚就妥協(xié),同意到巡捕房當(dāng)證人。
二亮安排了幾個手下在原地看守,剩下人出發(fā)去了巡捕房。
路上,夕蕊的父母你戳我我戳你,完全沒有剛剛痛哭流涕的樣子,皺紋里都寫滿了算計。
梁氏的小眼睛拼命向自己的丈夫使眼色,可丈夫無動于衷,她終于按捺不住,尬笑提起話頭。
“兩位貴人,我女兒死得這么慘,是不是害死她的人得賠不少錢啊,我們也不圖別的,萬家這么心狠手辣,殺了我如花似玉的女兒,總得替我女兒給我們養(yǎng)老啊。”
終于提到錢了,萬喜雀還以為他們會再等等,至少為自己女兒討回公道。
夕蕊的父親幫腔:“對啊,我們還有個小兒子,夕蕊還有個年幼的弟弟,他還在上學(xué),他要是知道姐姐被人害死了,定會傷心不已。”
還有個弟弟,又是養(yǎng)老錢,又是弟弟,真是怕自己拿錢拿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