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眸含笑,似是嘲笑他現在有多緊張,多無助。殷疏寒竟有些自暴自棄覺得“就算是陰桃花也認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夢境原因,她只是安靜待著,她周遭的氣息都會結成密不透風的蛛網,將他緊緊纏繞,一想起靈魂便止不住顫抖
他有些想輕吻女人,只是微微靠近,女人立刻扭過臉:“別,疏寒,不要……”
女人終于出聲,聲音像悶在床被中,聽得不真切。
外面不知道何時下起雨來,雨水打濕大地,清風吹動窗簾,清新的雨水沖刷過的泥土芳香襲來,借著溫柔的雨風,殷疏寒最終只是摟住女人柔軟的身體,感受這一刻的安心,他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里。
“我怎么樣才能知道你是誰?”
回答他的是無盡的沉默,這明明是他的夢,為什么他就是看不清這女人的臉。
清晨醒來,無盡的空虛從心中散開。他起身穿戴好衣服,夜里臟掉的褻褲被他放在臟衣簍中,他走到書桌前,抽出一張空白信紙,把在夢里摩挲無數遍的玉簪子畫了出來。
屬下見他出門,馬上迎來上來:“您今天要去軍營嗎?督軍昨晚還問您今天何時歸隊,好像是找您商議皖東的戰事。”
“帶我去辦個事,辦完直接回軍營。”殷疏寒將圖紙折好貼身放好,準備帶下屬出門。
門口的士兵叫住了他:“殷副官,這是今早送來的報紙,你需要嗎?”
“拿來吧。”
自從進入軍營后,殷疏寒養成了每日看報的習慣,了解當下的戰事局勢變化、社會輿論走向和社會新聞。
“惡情夫雇兇弒貴婦,忠奴仆為主殺情敵——殷公館二姨太趙蓮盈被殺案成功告破!”
報紙首頁有四分之一版塊詳細講趙蓮盈的案子,主要是拍巡捕房的馬屁,將所有的功勞都安在巡捕房頭上。
“原嫌疑人萬喜雀已經被巡捕房釋放,成功洗脫罪名。”殷疏寒撇撇嘴,心想,“這下總該能讓萬喜雀相信他沒有胡亂許諾。”
殷疏寒著急出門,便讓人將報紙送到萬喜雀房中。但這報紙被宋晚盈攔下了,她原本想蹲守殷疏寒,跟他說清楚,不要躲著她,可她自己一不小心又睡著了,剛下樓就只能目送殷疏寒遠去。
不過她還是聽到殷疏寒讓人給萬喜雀送報紙,她心里有些吃味,為什么不先送給她讀,所以她直接將報紙攔截下來,坐在沙發上一點點翻閱,一打眼便看到趙蓮盈的案子,她這才知道,原來萬喜雀曾經是兇案嫌疑人。
殷疏寒竟然將兇案嫌疑人藏在家中,他怎么敢的……
難道,殷疏寒不是因為父親的遺言才會拒絕她,實際上是因為萬喜雀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