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意,便是中了他們的計謀,所以她不氣,不急,非常冷靜。
“萬家女兒?父親不是已經將我賣入殷公館為妾嗎?我出事,我的女仆想請萬家幫忙,差點被萬家下人用掃帚打出街。那個時候你當我是萬家人了嗎?顯然沒有。”
萬喜雀自然不會放過算賬的機會,僅這一件事,就足夠讓萬家人說不出半句話。
萬盛堂渾濁的眼睛提溜轉,兩手拍了下自己的大腿,他委屈道:“喜雀啊,你冤枉爹了!咱們萬家不比以往,現在自身都難保了,我又如何救你,家里什么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這不是沒錢嗎!”
“沒錢?可我見大姐姐耳朵上的金耳飾可是貴重得很呢,這金耳飾成色更是上品,可見萬家不是沒錢,只是不愿意花在我這個庶女身上罷了。”
萬絳容聽后,不遮掩,反而揚了揚下巴,生怕萬喜雀看不見似的。
“如果不是江老爺愿意救我,恐怕我真就隨了主母心愿,直接死在巡捕房。”
萬喜雀加重了“江老爺”三個字,她知道對面三人一定聽清了。
果不其然,林夢婷站不住了,扒拉萬喜雀讓她說清楚。
“江老爺怎么會救你?你現在學會撒謊了是吧,撒謊都不打草稿啊,厲害了!”
“我沒撒謊,不信的話,主母可以回去問下江老爺。”萬喜雀推開林夢婷,她整理好被拉皺的外套,“今晚江老爺只請了我一人,我不代表殷家,只代表我自己。”
“怎么會?”萬絳容驕傲的表情粉碎,她不信萬喜雀說的是真的。
萬喜雀站在路燈下,清冷的面孔多了一絲狡猾模樣,也是輪到她玩弄萬家的人。
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萬喜雀已經甩開他們走開。
萬盛堂眼里的精明擋都擋不住,他連形象都不要,追上萬喜雀后將她攔了下來。
這次換上慈父的模樣:“喜雀,你跟江家熟識,你怎么也不跟為父說一聲啊。”
萬喜雀側目抬眸,冷冷看著他,她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盤。
“你看啊,你就算嫁出去也是萬家的女兒不是,萬家的興榮也與你有關。”
“有什么話,您還是直說吧,不要再像上次一樣誆騙我。”
萬盛堂一噎,清了清嗓子,將目的掰開放在臺面上:“你既然與江家熟識,你便幫你姐姐絳容嫁入江家吧,今夜我見江家少爺對你姐姐也頗高興趣,你在中撮合,應會成就一段佳話。”
“到時候咱們萬家又能在錦滬抬起頭,你在殷家也會憑娘家勢力好過許多。”
他口吻中刻意帶上親情枷鎖,企圖用血脈要求萬喜雀幫萬家辦事。
萬喜雀眼底一片冰涼,心里也是,哪怕知道她過得不好,也要將她所有價值榨干才肯罷休。
果然,血脈的索取才是真正敲髓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