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溫廷彥總是回來得很晚。
起初,她以為他工作忙,后來,她才知道,他只是不愿意太早回來面對她。
是她親耳聽見的。
那時候的她,體恤他工作辛苦,也曾鼓起勇氣關(guān)心他,親手做了愛心加餐,去公司送給他吃,卻聽見了不該她聽見的對話。
他和他的發(fā)小在他辦公室說的。
發(fā)小問他怎么還不回去,這么晚公司都快沒人了,他一個總裁還在加班。
他親口說:我不知道回去怎么面對簡知的熱情。
這句話里的意思,那時候單純的簡知沒聽懂,但他的發(fā)小瞬間就懂了。
發(fā)小大驚小怪地叫:不會吧?阿彥,你別告訴我,你們還沒同房過吧?
溫廷彥沉默。
這是事實。
溫廷彥從來不碰她。
她暗示過,甚至很不要臉地主動過,但是,每次,都被他以各種理由拒絕了。
比如:你身體不太好。
或者:我這些日子太累了。
她不傻,慢慢地,也知道他只是因為不愛,所以不愿意碰。
但那次聽見他親口說出來,她心里的痛還是如同萬針穿過,痛得她幾乎呼吸不過來。
后來,他的發(fā)小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地問他,“阿彥,你不會看到她一點生理反應(yīng)都沒有吧?不管怎么樣,她還是很漂亮的。”
溫廷彥答的那句話,成了埋在了她心口深處的一根針,在后來的幾年里,始終綿密地扎著她,只要想起,就會鉆心地痛。
溫廷彥當(dāng)時說:我也嘗試過,想要和她有正常的夫妻生活,但我只要看到她的腿,我……我馬上就什么興趣都沒有了。
原來如此……
她那條因為救他而疤痕累累、肌肉萎縮的腿,在他眼里是惡心的,是倒胃口的,是讓他沒有興趣的……
她最終沒有敲開辦公室那扇門,那天的愛心加餐也被她扔進(jìn)了公司的垃圾桶。
從此,她再也沒去過他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