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是溫廷彥在洗澡。
凌晨三點。
他剛剛才回來。
簡知站在浴室門口,一顆心砰砰亂跳。
今天是她和他結婚紀念日,是她嫁給他第五年。
如果可以,她希望在這個日子,他送她的禮物是一個屬于他和她的孩子。
她深吸一口氣,抓住門把手,準備推門,里面卻傳來奇怪的聲音。
她仔細一聽才聽懂,竟然是他自己在解決……
一聲聲的喘息和悶哼,像一記又一記重錘,密密麻麻狠狠捶在她心口,疼痛,像潮水一樣彌漫開來,她在這痛里沉浮,無法呼吸。
她和他結婚五年,他們之間從來沒有過夫妻之實。
原來,他寧可自己解決,也不愿意碰她嗎?
隨著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忽然極度忍耐地爆發出一聲低喝,“程程……”
這一聲,給了她最后一記致命之錘。
她心里轟然一響,有什么東西被錘成了齏粉。
她努力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轉身就跑,卻在第一步就一個趔趄,撞到洗手臺,直接摔倒在地。
“簡知?”里面溫廷彥的聲音還沒平息下來,聽得出他努力控制了,但呼吸仍然很重。
“我……我想上洗手間,我不知道你在洗澡……”她說著拙劣的謊言,著急忙慌地扒住洗手臺想要站起來。
但越是著急,她越是狼狽,地板上和洗手臺上都有水,她好不容易才站起來,溫廷彥卻出來了,白色浴袍匆忙間穿得不整齊,但腰帶卻系得嚴嚴實實。
“摔倒了嗎?我來?!彼鲃菀?/p>
她痛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但還是推開了他的手,狼狽又堅決,“不用了,我自己可以?!?/p>
而后,再又一次差點滑到后,她一瘸一拐踉蹌著逃回了臥室。
是“逃”,這個字一點也沒錯。
跟溫廷彥結婚的這五年里,她一直在逃。
逃避外面的世界,逃避所有人異樣的目光,也逃避溫廷彥的憐憫與同情——溫廷彥的妻子居然是個跛子。
一個跛子怎么配得上風光霽月、事業有成的溫廷彥?
可她原本也有一雙健美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