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陳遠說一會要出門,又看著他火急火燎的樣子。
蘇月的眼眸再次黯淡,如同失去光芒的星辰。
“你……你能不能不要出去賭了,家里一點吃的也沒有了,這個年咋過啊……”
蘇月的聲音小小的,有恐懼,有哀怨,也有祈求,像是在求一個惡魔發善心。
之前蘇月跟陳遠說這種話,換來的只能是一頓暴打。
但這次,蘇月卻看到陳遠放下喝得干干凈凈的碗,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眼中有她從未見過的真誠。
“放心吧,我以后不會再賭了?!?/p>
聽了這話,蘇月的心中莫名地生出一絲絲微小無比的期待,就像黑暗中的一點燭光。
這男人的話能相信嗎?
而此時外面傳來砸門聲,打破了這難得的寧靜。
“陳遠,走啊,玩牌啊!你小子還欠了兩塊錢呢,你可別裝慫啊。”
“快點吧,快去耍兩把,哥幾個等著呢。”
“聽說你把你隔壁兩口子嚇尿褲子了?”
聽到外面陳遠的這群狐朋狗友又在叫門,蘇月眼睛又暗淡了幾分,那點希望的火苗瞬間熄滅。
自家男人還是要跟這群狐朋狗友出去鬼混。
陳遠聽了聲音趕忙下炕穿上了膠皮鞋,動作急切。
隨后從柜子里拿出那兩個之前放玉鐲和玉戒指的精致楠木盒子。
看到這一幕,蘇月一愣,心中涌起不好的預感。
陳遠將自己磨好的玻璃手鐲和玻璃戒指放到了兩個盒子里,然后塞進懷里。
出了門,從外面鎖上門。
隨后就和幾個狐朋狗友勾肩搭背吆五喝六地走了,說說笑笑聲漸行漸遠。
王老二和陳麻子也是村里游手好閑的混子,之前從陳遠這占了不少便宜。
和旁邊村的大混子劉大柱做局,在賭桌上出千騙了陳遠不少錢。
最近聽說劉大柱家里來了尊大佛,道兒上花名刀疤劉,是劉大柱的遠方表哥,臉上一道刀疤,從嘴角到眼角。刀疤劉兇神惡煞,但也有點見識,聽聞在外面省城干了不少掉腦袋的勾當,回鎮上避一避風頭。
“陳遠,咋回事?都這個點了在家和婆娘鉆被窩呢?這么晚才出來?”王老二埋怨道,哈出的白氣在寒風中飄散。
陳遠只是傻笑,裝出一副憨厚的樣子。
陳麻子眼尖,看到陳遠懷中鼓鼓囊囊的,眼中閃過貪婪的光芒。
陳遠故意將精致的楠木盒子漏出一角,這楠木盒子陳麻子在陳遠家見過。
幾人都知道陳遠家里有一個價值連城的玉鐲還有一枚玉戒指。
這也是為什么他們費盡心機地帶著陳遠在牌桌上輸錢。
只是后來,陳遠在家和蘇月爭執的時候失手打碎了玉鐲,為了怕兄弟們笑話自己鎮不住一個女人,陳遠對摔碎鐲子的事情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