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在他們身后,一個身影從最濃的陰影里閑庭信步的走了出來。
陳遠手里那根一米二長的鋼管,管頭在粗糙的地面上拖行,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沙沙”聲。
他臉上沒有絲毫疲憊,呼吸平穩,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深不見底的寒水。
他就那樣站在那里,用自己的身體和那根沉重的鋼管,堵住了他們唯一的生路。
獵物,變成了獵人。
瘦猴和大塊頭同時回頭,瞳孔驟然收縮。
眼前這個人和他們追了一路那個“驚慌失措”的兔子,判若兩人!
“你……你他媽的耍我們?”瘦猴的聲音因為恐懼而變得有些尖利。
大塊頭沒有說話,他只是默默地、緩緩地,從腰后抽出那把泛著寒光的砍刀。
他比瘦猴更早認清了現實。
今晚,不是他們抓人。
是要見血了。
陳遠沒有回答他們。
他只是將手里的鋼管,緩緩舉起,橫在胸前。
動作不快,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他開口了,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兩人耳朵里。
“這里風水不錯,你們兩個,選一個吧。”
短暫的死寂之后,大塊頭的喉嚨里擠出一聲粗嘎的笑。
“呵……呵呵……”
那笑聲在這片絕地里顯得格外突兀。
瘦猴被他這一下搞得一愣,握著撬棍的手心全是黏膩的汗。
他搞不懂,這種時候,大塊頭笑個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