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她一定要提醒他,是她林穗穗給他熬解藥,讓他解毒清醒過來的,一定要帶著她離開柳灣村。
林穗穗手心沁了汗,愈發(fā)緊張了。
早上林穗穗走之前,把他房間簾子拉下來了,此時房間里黑洞洞的。
陸臨舟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也不知是睡是醒。
“臨舟?”林穗穗摸著墻根找開關,指尖沾了一手灰。
老式吊燈被她拽亮,房間亮了些,卻仍是昏暗。
昏黃的光暈在墻面上搖晃間,林穗穗坐到他床邊,發(fā)現(xiàn)他后頸的汗,把枕頭洇出了深色水痕。
“臨舟?!绷炙胨朐谒策呑拢焓郑讣庥|到他滾燙的額頭,心下又是一驚。
這也太燙了,她就去了燙衛(wèi)生所,他溫度就更高了。
昏黃的光暈里,陸臨舟緊閉著雙眼,眉頭緊鎖,整個臉都紅得可憐。
他還是沒意識。
林穗穗打了盆涼水進來,給他擦拭身體散熱,又敷了濕毛巾在額頭上。
折騰半天,還是沒什么好轉。
這樣昏迷不醒的狀態(tài),只怕是沒法吃退燒藥的。
退燒藥是片劑,需要他自己咽下去。
林穗穗沒辦法,只好將退燒藥倒在粗瓷碗里,把藥片碾成粉末。
藥粉揚起,嗆得她咳嗽連連。
顧不上其他,林穗穗接了半碗水,把藥粉攪勻,拿了勺子筷子,準備撬開他嘴給他喂進去。
“臨舟,喝藥了!”林穗穗她掰開他青白的嘴唇,勺子剛碰到牙關就被咬住。
藥汁順著下巴流下來,差點浪費。
林穗穗急了,用筷子撬他齒尖:“你給我張嘴!”
高燒昏迷中的陸臨舟沒有意識,牙關卻始終緊咬。
林穗穗心一橫,準備用嘴巴給他渡過去了。
她含了一小口藥汁,苦味炸開在舌尖。
“嘔——”林穗穗口里的藥汁全噴到陸臨舟身上了。
這是什么酷刑啊??!
誰發(fā)明的用嘴渡藥?。】嗟缴炝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