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裹著雙層粗麻布,全副武裝地走了進來。
他身后兩個人抬著樟木藥箱,跟著他走進來。
林穗穗橫身擋在陸臨舟面前:“徐醫生,要不你先歇一會兒,待會……”
“測溫吧。”徐醫生從藥箱錦緞夾層捧出根老式水銀體溫計:“全村就剩這根寶貝了,你教他小心點用,弄壞了把他賣了都賠不起。”
“徐醫生……”
“你也不會?”徐明遠伸手從林穗穗那奪過體溫計,掀開陸臨舟的衣襟。
徐明遠把體溫計塞到陸臨舟腋下的時候,突然笑了下。
“林穗穗,這溫度你叫他退燒了?碰一下都灼人得很吧?”
“……”林穗穗滿臉無語。
好了,這下是真坐實他“雞瘟”連續發高燒了。
……
徐明遠收回體溫計看了眼,在記錄表上寫寫畫畫。
他看她一眼:“走吧,進去簽字。”
林穗穗耷拉著腦袋,腳步拖沓,像腳上綁了沙袋。
走進堂屋,灰塵在陽光下翻飛。
徐明遠從醫藥箱里掏出自愿隔離書,又擰開筆帽,動作自然地遞給林穗穗:“資源隔離書,簽了吧。”
林穗穗瞥了眼那張紙,抿著唇:“我可不自愿。”
徐明遠抬起頭,語氣倒也有些無所謂:“不簽字,就沒人給你們送吃的。”
在這一刻,林穗穗幾乎已經快要放棄掙扎了。
一件件的事就是這么湊巧,拼湊成了現狀,她沒有能力抗衡,就只好先接受下來。
林穗穗在紙上簽了字,又順手把陸臨舟的名字也寫上了。
“徐醫生。”林穗穗直勾勾地看著粗麻布之間的那雙眼睛:“得隔離多久啊?”
“等確定你們沒事。”徐明遠邊說著,邊低頭在文件上記錄:“他正是高燒有癥狀的時候,你還沒發病跡象,但是也很危險,都有傳染性。等完全確認安全后才能放你們出去,這也是為了你們的安全。”
林穗穗不滿:“這哪是為了我們的安全啊?”
“你覺得你們帶著雞瘟病毒在村里到處跑,別人害不害怕?”徐明遠嚴肅道:“到時候他們想偷偷處理了你們,村委會和宗祠都沒辦法的。”
“……”林穗穗認命了:“那到底要多久?給我一個確切的出去時間啊!”
“不好說。”徐明遠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道:“隔壁村有戶人家得了這病,封閉了半年才好。”
“……”
半年?!
半年她都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