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穗穗拿了藥徐醫(yī)生留的藥給陸臨舟吃,端著碗喊他:“陸臨舟,起來喝藥,喝了藥再睡。”
睡夢中的陸臨舟眉頭緊皺,似是聽見了她的聲音,反而偏開頭去。
“起來,喝了藥才能好。”林穗穗拍了拍陸臨舟的臉。
林穗穗第三次撬開陸臨舟的牙關(guān),都被陸臨舟躲開了。
他蒼白的唇角緊抿,睫毛隨著呼吸輕顫,虛弱卻又倔強(qiáng)。
這一次,她是怎么都喂不進(jìn)去了。
不知是不是林穗穗的錯覺,自從他清醒過來,就算是睡著的時候,也是疏離防備的模樣。
無意識的時候她還能強(qiáng)行喂進(jìn)去,有意識卻跟她對抗起來了。
“還不如燒成傻子!”林穗穗放棄了,重重將藥碗放到床頭柜上。
林穗穗身后摸他額頭,指尖觸到他滾燙的皮膚,認(rèn)命地擰了冷毛巾覆上去。
他不吃藥就不吃吧,看這樣子應(yīng)該也燒不死。
林穗穗坐旁邊守得無聊,就隨手從他書架上挑了本書開始看。
本是想著邊看邊守著他,免得出什么事兒。
可大概是昨晚一夜沒睡,忙著“埋尸滅跡”累到了。她越看眼皮越沉,竟然就那樣睡著了。
……
脖頸間濡濕的汗,讓陸臨舟感覺不太舒服。
他擰著眉緩緩睜眼,高熱褪去的視線還有些模糊,卻第一時間看向床邊的人。
林穗穗趴在他床邊,手邊是他書架上《岳飛傳》,手指還插在書頁里。
這本《岳飛傳》是他從軍校回來前淘到的。
陸臨舟忍不住多看了林穗穗兩眼,眼底盛著詫異。
勾引小叔子的村婦還會看書?
下一秒,卻對上林穗穗迷蒙的神色。
“欸?你醒了?”林穗穗扔開書,揉了揉眼睛:“還燒不燒?”
她起身要探他體溫,冰涼的手貼在額頭,陸臨舟下意識偏開頭,有些抗拒她的接觸。
林穗穗的手懸在空中,意識徹底回歸。
這是那個看她不順眼的陸臨舟。
林穗穗收回手,嘆了口氣,居然有幾分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