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讓他們知道我懷了小叔子的孩子?”林穗穗幾乎要崩潰了:“浸豬籠、抽藤條、游街示眾……你想拉著我都試一遍?!”
林穗穗聲音發著顫,這么長的時間以來,她想盡辦法瞞下這件事,怎么能到了這個節骨眼兒放棄呢?
她承認她有僥幸心理,如果她打死不承認,反正這個年代醫療落后,不一定會查得出她是懷孕流產了!
“那都是后話了。”陸臨舟顯然還是不同意隱瞞。
“有什么事我會負責,你別想那么多。”但他沒再繼續拒絕,只是摸了摸她痛到流汗的額頭:“堅持一下。”
柳灣村的族長,向來最忌絕戶。
陸臨舟心里清楚,也知道,不管發生了多么無可挽回的事,他做了多么罪無可恕的事情,族長都會給他一次機會。
大不了,他拿自己永遠留在柳灣村跟他交換。
……
陸家門外。
天色逐漸暗了,阿牛點了煤油燈,帶著王護士到了陸家。
煤油燈的光,把李叔的影子扯得老長。
“李叔,你怎么來了?”阿牛問。
李叔是負責人,偶爾會過來看看,見王護士過來,喉嚨里發出聲悶哼:“小王啊,你可長點心。這穗穗現在可是不簡單!利用我的同情心想騙我開門,結果她剛染上過雞瘟發過燒!”
王護士停下腳步:“是穗穗肚子疼,我進去看看,應該沒事。”
“這誰說得清?”李叔湊近半步,壓低聲音冷笑:“現在又說鬧肚子疼,誰知道是不是又想使計跑路?”
王護士:“我覺得穗穗跟臨舟不是那樣的人,李哥你站這兒是不打算讓我進去救人?”
“我不是說不給治!”李叔也被這扣的大帽子嚇了一跳:“我哪是那種人!我是提醒你要小心,免得他們趁機跑了,連累大家!”
王護士點點頭,把醫藥箱背好:“李哥,你盯著鐵門就行,今天里面的人,我擔著。”
……
頭頂吊著的燈泡,被風吹得微晃,忽明忽暗。
王護士穿著白大褂,臉上帶著棉布口罩進來。
“王姐?”林穗穗啞著嗓子,有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