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內(nèi)容言簡意賅,軍校同意讓他回學(xué)校復(fù)學(xué)了。
她看了眼右下角日期,甚至是在他昏迷以后,復(fù)學(xué)申請書才下來。
這一定是他清醒的這段時間,寫了申請。
腦子里像是瞬間啟動了防御機制,她突然有點不相信這是真的。
“軍校怎么會給他發(fā)這個過來?”林穗穗抬眸,求助似地看向吳勝光。
吳勝光卻全然沒有意識到林穗穗眼底異樣的情緒。
吳勝光撓了撓后腦勺,自行車鈴鐺被他晃得叮當(dāng)響:“當(dāng)時你們被封在家里,我有一次路過,門口的那個人就跟我聊天,臨舟好像聽到我的聲音了。”
吳勝光繼續(xù)說:“我隔著門喊了聲‘臨舟哥’,誰知道他在里頭應(yīng)了!”
林穗穗眨眨眼:“然后呢?他說了什么?”
“他讓我捎兩封信。”吳勝光掰著手指頭數(shù):“一封寄檢疫大隊,一封寄軍校。說缺哪封都不行。”
“兩封信都是他寫好了,給你的?”林穗穗問。
“是啊,我估計他早寫好揣兜里了。我們倆聊了兩句他就給我了。”吳勝光笑著說:“我當(dāng)時還打趣,他的傻癥是什么時候治好了,結(jié)果他說,為了治好,差點沒了命。”
林穗穗垂眸,苦笑了一下。陸臨舟說得對,為了治好,他確實差點沒了命。
“大方的臨舟啊,他估摸著是怕我嫌麻煩,不給他辦妥,還拿了臘肉給我。說是感謝我的。”
林穗穗一怔:“臘肉?”
她記得,家里沒多少臘肉的。
“對啊,不僅如此,還是一整條!用油紙裹了三層,香味飄了一路,饞得我差點在你們家門口就撕開啃了!”
通知書“啪”地滑落在地,林穗穗張了張嘴,竟然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吳勝光還在回憶著那絕頂臘肉,砸吧著嘴:“那肉燉蘿卜超級香啊,我長這么大沒吃過這么香的。”
吳勝光還在絮絮說著臘肉的咸香,林穗穗?yún)s已經(jīng)聽不下去了。
原來他連這些都算好了,早就準(zhǔn)備好了信,蓄勢待發(fā)。
家里所有的一切,他也都能拿來交換。
只要能讓他離開。
林穗穗撿起通知書,笑著敷衍了幾句,轉(zhuǎn)身走了。
……
林穗穗踏著青石板往家走,她攥著手里的通知書信封,又不敢太用力,怕給他弄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