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賊似的。”她不忿地踢飛腳邊的樹葉,葉子打著旋落在排水溝里:“我又不偷你家的財產,總是把我往外趕做什么。”
她能看不出這一家人的意思?
就是不想讓她待在陸家。
林穗穗心里苦,她本來也不想待,但現(xiàn)在必須得找到工作才行。
好不容易準備開始找工作了,周瑾園又囑咐她到醫(yī)院來拿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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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的煤球筐見底了,周瑾園掀開鍋蓋看了眼,鍋里的熱水“咕嘟咕嘟”冒氣,卻只剩小半鍋。
她蹲下身扒拉煤球筐,指尖蹭到筐底的煤灰。
總共不到五塊煤球,晚上于嬸還會來做一家人的飯菜,他們還要燒水洗澡,這些煤只怕是不夠的。
掛鐘在墻上“滴答滴答”走,周瑾園盯著鐘擺算時間。
賣煤球的上午十一點收攤,現(xiàn)在已經十點了。
要是不去拖煤,晚上連做飯的火都起不了。
正想著待會兒去拖點煤回來,大門“吱呀”響,林穗穗拎著藥袋推門進來。
“周姨,藥拿回來了。”林穗穗把藥往桌上一放,藥瓶在包里晃出響聲。
“辛苦了穗穗。”周瑾園擦了擦手。
她正準備開口想讓林穗穗去拖點煤球回來,但又有些猶豫。
林穗穗已經替她跑過一次腿了,要是再讓她單獨去,只怕她會對自己不滿。
到時廠里要是傳出“老陸家把鄉(xiāng)下帶來的女孩兒當使喚丫頭”這種謠言,多不好!
周瑾園想了想,開口道:“穗穗,去剛剛發(fā)現(xiàn)家里煤球不夠用了。賣煤的馬上歇攤,咱們趕緊去拖點回來?賣煤的地方很近的,就半個小時就能拖回來!”
她故意把“咱們”咬得很重,眼角余光掃向客廳。
客廳里,陸臨舟正靠在藤椅上翻書。
只要她拉著林穗穗一起出門,就不會有他們兩人單獨在家的情況了。
林穗穗剛端起搪瓷杯喝水,聽見這話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