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咒了聲,從椅子上起身,警告地看了幾人一眼,轉(zhuǎn)身走了。
陸臨舟攥緊拳,卻又想。
別人怎么說她,關(guān)他屁事?
……
流水宴結(jié)束,長條木板桌上只剩幾個空酒碗和零星的剩菜。
林穗穗本想跟著幾個嬸子把殘局收拾完,春苗嫂就過來喊她。
“穗穗,你先回去歇著。”春苗嫂擦著汗走過來,從圍裙兜離掏出跟發(fā)繩把頭發(fā)扎起來:“你們昨天長途車顛簸回來,馬上又要走了,趕緊回去歇著,這邊我們來收拾。”
“就是,你趕緊回去休息,不差你一人!”
林穗穗抬頭笑笑:“沒事的,我跟你們一起,不能做逃兵。”
“快別逞強(qiáng)了。”春苗嫂拽住她手腕往外推。
正這時,祠堂的李嬸走過來:“穗穗啊,你來看看,這是你家臨舟落下的東西不?”
“嗯?什么東西?”
李嬸攤開掌心:“我在祠堂撿的,你看是不是他落的,是的話你順道帶回去。”
林穗穗這時才注意到她手里舉著個銀色物件,小跑著過去看,還真是陸臨舟的表。
李嬸把手表塞進(jìn)她掌心,金屬表帶硌著掌心:“晌午祭祖的時候摘下來的吧,我在祠堂供桌撿的。”
“是臨舟的。”林穗穗把手表攥在手心:“謝謝李嬸,我?guī)Щ厝ソo他。”
————
吃流水席的時候,林穗穗也跟著嬸子們喝了點。
說來也奇怪,這酒一見風(fēng),反而更烈了。
本來在那兒干活兒的時候還好好的,這走回來的路上被風(fēng)一吹,整個人就暈乎乎的了。
林穗穗推開院門,清冷月光灑滿了院子。
林穗穗覺得有點熱,隨手把月白衫腰間的腰帶給松開了。
歪歪倒倒地到家,林穗穗想著手里的表,朝著陸臨舟房里走過去。
她站在門口扶著門框站穩(wěn),鼻尖鉆進(jìn)熟悉的陸臨舟的味道,混合著酒氣,在房間里彌散。
屋里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陸臨舟門沒關(guān)緊,輕輕一推就開了。
她踉蹌著跨過門檻,看到床上躺著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