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什么時候搬走?”
陸臨舟沉冷的聲音,像是一盆冷水澆下,林穗穗笑容僵在臉上,心中泛起酸澀。
是啊,說好的三個月之約,如今都快過去一個月了,人家自然是盼著她早點離開。
林穗穗揚起下巴,強裝灑脫:“快了!廣播站說馬上就能分到宿舍,到時候我立刻搬走!”
陸臨舟的喉結滾動著,望著她刻意挺直的脊背。
他攥緊了拳,指節泛白:“那恭喜你。”
“謝謝啊!”林穗穗扯出一抹笑:“那就麻煩你幫我找書了。”
“嗯。”
林穗穗的話說完了,也就轉身回到了自己房間里。
“咔嗒”一聲關上房門,林穗穗抬眼看著這個房間。
這個房間,她剛來的時候還在漏水。
后來周瑾園找人來修好了,她也就住得還算舒適。
其實林穗穗一直都是以“搬走”來計劃自己的未來的,可聽到“搬走“兩個字,從他嘴里說出來,她又覺得有些刺耳。
窗外的月光透過斑駁的玻璃灑進來,在地面投下不規則的光影。
她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上蜿蜒的、重新刷上的白粉,陸臨舟剛剛提出讓她“搬走”時的神情,一遍遍在腦海中回放。
林穗穗時刻都記得跟陸家人的約定,最多只能在陸家住三個月。
如今看來,三個月的期限還未到,可她似乎已經成了這個家多余的人。
三個月的期限還未到,可她似乎已經成了這個家多余的人。
他們是血脈相連的一家人,而她的存在,就像一道醒目的疤,時刻提醒著陸臨舟,提醒他曾經在鄉下與她之間那些不光彩的過往。
那些在荒草堆里的夜晚,那些互相扶持的時光,此刻都成了難以啟齒的秘密。
眼眶突然泛起一陣酸脹。
林穗穗用力眨了眨眼,安慰自己大概是最近因為加班太多,眼睛太累了。
她翻了個身,用被子蒙住頭,隔絕外界的一切,然后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