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穗穗聽得有些不真切,只是從斷斷續(xù)續(xù)的字眼里聽出了她的意思。
她猛地翻身坐起,赤腳無聲踩在地板上,躡手躡腳挪到房門前,后背緊貼冰涼的門板,聽著外面的動靜。
沈曼寧明顯有些急躁:“萬一以后他們辦的結(jié)婚證明作數(shù)呢?那他們不就成了真的夫妻……”
周瑾園的聲音帶著慣有的溫柔沉穩(wěn):“不會作數(shù)的,臨舟心里有數(shù)。”
“可是……”沈曼寧的話被布料摩擦聲打斷。
林穗穗從門縫瞥見周瑾園微沉的神色,月光落在她側(cè)臉。
周瑾園語氣驟然放沉:“不要再說了,臨舟已經(jīng)決定好的事,我們改變不了。”
“周姨……”沈曼寧的尾音帶著不滿:“您怎么能……”
“我只希望臨舟能好好做我們陸家的兒子,我相信他能處理好。”
說完,林穗穗聽到周瑾園起身的腳步。
沈曼寧還要再說,可話音剛起,便被關(guān)門聲截斷。
客廳陷入短暫的寂靜,唯有吊扇轉(zhuǎn)動的“嗡嗡”聲。
院子外的遠處,傳來犬吠交織。
林穗穗聽見沈曼寧憤恨的跺腳聲,接著又是一聲關(guān)門聲。
兩人應(yīng)該都回房間去了。
林穗穗扶著門框,聽完了她們的全部對話,長長舒了一口氣,回到床邊。
林穗穗鉆進夏涼被里,這個天氣,夜里已經(jīng)稍稍開始冷了。
她裹好夏涼被,蒙住腦袋。
就讓她再自私一回了。
這件事以后,林父林母不會再來找麻煩,柳灣村陸家和林家的地,都是她名下的了。
等回了柳灣村,廣播站分的筒子樓宿舍應(yīng)該也辦好了,她就能搬出去了。
辦完這些事,她的生活就能平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