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儀嘴角微翹,看著跪倒一片的黑壓壓人頭,不由得志得意滿。
吸口氣,他聲音平靜的朗聲道“”“丹道非敝帚自珍之術(shù),想學(xué)的人,明日此時帶齊藥材,此地集合。”
“但有丑話在先,”他話音陡然轉(zhuǎn)冷,目光如冰錐刺向李銳等人,“再讓我聽見半句齷齪心思,或有人陽奉陰違……丹爐,便是爾等埋骨之地!”
“謹遵師兄法旨!”數(shù)百人齊聲應(yīng)和,聲震云霄。
李牧看著眾星捧月般的沈儀,又望向那些連眼角余光都不再分給自己的弟子,一股寒意直沖頭頂。
他的擔(dān)憂竟然成真了!
丹心院……現(xiàn)在已經(jīng)以沈儀為主,他現(xiàn)在就是吉祥物,一句話說不上!
他踉蹌著擠出人群,捏碎一枚傳訊玉符,身影沒入后山小徑的陰影里。
宗主峰密室,寒氣刺骨。
墨淵掌心懸浮著一塊水鏡,鏡中正是丹心院廣場跪伏如潮的景象。
他五指緩緩收攏,水鏡“咔嚓”一聲炸成冰晶。
“好一個沈儀!”墨淵聲音嘶啞,每個字都淬著毒,“再放任下去,天劍宗怕是要改姓沈了!”
“宗主明鑒!”李牧匍匐在地,聲音發(fā)顫,“此子已收服丹心院上下!更可怕的是他賜丹的手段!”
“圣品丹藥隨手撒出,這種豪氣干云,弟子們……已只知沈儀,不知宗主啊!”
墨淵眼中血絲密布,猛地一掌拍碎玄玉桌案!
“本座難道不想除了他?!”冰屑紛飛中,他面容扭曲,“但合歡宗圣女看中了他!冉月華可是元嬰大修!”
“三年之約如同懸頂之劍!別人還好說,但此刻動沈儀,便是打合歡宗的臉!”
“到時候別說你我,咱們整個天劍宗到時候都得給沈儀陪葬!”
此時此刻,他終于知道了什么叫打虎不成反受其害,什么叫請神容易送神難!
墨淵喘息著,目光掃過水鏡碎片中沈儀冷峻的側(cè)臉,又掃過正埋頭苦修的顧南枝,最終定格在楚清璃身上。
一絲毒蛇般的陰笑爬上嘴角。
“沈儀動不得……那就動他身邊的人,逼他出錯!”墨淵指尖凝聚出一枚漆黑的冰晶令牌,“楚清璃身為傳功長老,與沈儀勾結(jié),戕害同門——劉恒之死,該有個說法了。”
他屈指一彈,令牌化作黑光沒入虛空。
“傳執(zhí)法堂,以‘殘害同門長老劉恒’之罪,即刻擒住楚清璃!擇日清理門戶!”
清霜閣內(nèi),冰霧繚繞。
楚清璃盤坐寒玉榻上,周身縈繞著淡藍劍罡。
金丹在丹田緩緩旋轉(zhuǎn),吞吐著精純的冰系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