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無聲,竹簾輕動。
花壇處新開的杜鵑花散出淡淡的味道充盈在整個院子里。
裴硯桉臉上的神情晦暗不明,好似在思考著什么。
云歲晚側頭過去,“大爺?”
聽見聲音,他將目光再次落回到她臉上,“你不是一直還病著?”
云歲晚早料到他會有此一問,笑起來,“我這病說好不好說壞不壞,這兩日有大爺的手令,請了兩回太醫來,吃了兩副,比起之前好多了。”
裴硯桉看著她:“哦?是嗎?看來夫人這病也是隨心情的。”
“大爺這么一說,還真是,太醫也是這般同我講的,讓我放寬心。”
裴硯桉眸光幽深,一眼望不到底。
凝眸看向云歲晚的瞬間開口道,“夫人自行決定就好。”
“行,那明日一早我就回云府去。”
說完這話,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哈欠,“既如此我也就不打擾大爺了,等會兒讓程媽媽將湯送去書房。”
裴硯桉一怔,這意思仿佛她知道自己會去書房一般。
見他不動,她補充道:“昨日就已經傷著大爺了,我怕我又夢魘了傷到大爺,加上您頭上有傷,所以還是辛苦大爺在書房歇息。”
裴硯桉不由自主地摩挲著大拇指上的扳手。
這條條道理都被她說完了他還能說什么?
他不是個縱欲的人,父親同床共枕的事情于他而言本就是責任。
可如今,云歲晚一次次將他推開,他心里有說不出的憋屈難受。
深吸一口氣,抬腿往書房走去,“知道了。”
等到了書房,程媽媽的參湯也已經端了過來。
和上次那碗參湯比起來,今日這碗要濃稠許多。
裴硯桉拿起勺子攪了攪,嘗了一口。
冷笑著將勺子又放了回去。
果然,湯羹雖是比上次的要好喝許多,可他心里自是清楚,這依舊不是云歲晚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