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贖罪（第2頁）

即便一想到姜嫣就恨，既恨也怕，可他也知dao，換作自己是姜嫣，恐怕也會嫌這么報(bào)復(fù)完全不夠，只想更惡毒地折磨對方，千倍萬倍地報(bào)復(fù)回去，再怎么惡毒也不為過。

可當(dāng)被這么折磨的對象是自己……他畢竟也是個(gè)人啊，那樣的作踐與凌辱，再怎么抱著贖罪的態(tài)度，也n本無法釋懷，也無法不恨……

他恨姜嫣，可更恨自己。

他不能理直氣壯地恨姜嫣，也無法全然釋然地接受她的報(bào)復(fù)。他覺得自己又虛偽又zuo作，可是又想不到任何辦法，只能反復(fù)不斷陷ru對自己的厭憎。

一如既往，無法自ba――他從前便是這樣，如今還是這樣。

他好像從來就沒有給shen邊人帶來給好運(yùn)或是huan樂，只有接連的煩擾、苦難與災(zāi)厄。

一切都變了，又好像什么都沒變。

他這樣的人，究竟為什么要活xia來……？活xia來犯錯(cuò)，活xia來贖罪，活xia來受nue……

是啊，他或許就是天生受nue的命吧。只是為什么要帶上shen邊的人呢？

江彥呼xi有些不暢，澀意從心里一直泛上鼻n，kou里的果肉似乎都泛起一gu苦澀之意。他斂xia眸飛快眨了眨yan，大kou大kou咬著香甜的shui果，許久才壓xia那gu澀意。

姜筱就在一邊看著他，她脫了鞋盤tui坐在沙發(fā)另一端，一邊咬著蘋果一邊窺視，看他chu神、恍惚，看他突然紅了yan眶又極力忍xia……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有那么一瞬間，她好像gan受到了江彥shen上滿到快溢chu來的痛苦。像是一枚果zi從he里開始的腐爛，終于蔓延到了肉yan可見的表pi，本該飽滿的果肉凹凸不平地gan1癟著，薄薄的脆弱表pi皺縮開裂，失去了保護(hù)防御的能力，從里面緩緩滲chunong1郁的黑se汁ye，連空氣中也隱隱飄dang著一gu似有若無的腐爛氣息。

這痛苦……似乎讓她gan受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愉悅，微弱得像是黑夜里無意間抬手碰到一綹gan1燥的發(fā)絲摩ca起了靜電的弧光，噼啪一閃即逝，幾乎無聲無息。

可能是她痛苦了太久，麻木的大腦連這么一絲微弱的愉悅也不肯輕易放過，足足回味了好幾分鐘，直到怎么也想不起來當(dāng)時(shí)是一種什么樣的gan覺，姜筱才終于回神，朝著愣愣盯著她發(fā)呆的人甜甜一笑：“阿彥哥哥……在想什么呢？”

江彥有些狼狽地收回yan神，囫圇dao：“沒什么，發(fā)呆而已……”

姜筱有些失望，卻也不深究。人已經(jīng)綁在shen邊了，她遲早都會知dao的――

他痛苦的n源，她愉悅的本質(zhì)，以及她為他的痛苦而gan到愉悅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