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他說“夫人”二字時,面色微微有些泛窘。
那掃地僧說到這里,忽然撐著掃帚語露不屑,
“不過貧僧看來,這位程先生定是做了虧心事,否則豈能逼著妻子跳崖?人死都死了,修一棟樓又能如何?無非是安慰自己罷了,顯得他深情,哼,這種負心漢貧僧見多了”
夏芙見他誤會了程明昱頓時害臊來,“大師,凡事不可一概而論,也許這位程先生與那跳崖的女子毫無關(guān)聯(lián)呢,他們也不一定就是夫妻”夏芙尷尬地解釋。
掃地僧不恁了,“不是夫妻就更不對了,每年三月初七,他均要來這坐上整整一夜,彈琴撫念,看樣子用情至深,若不是夫妻,那就是touqing?”
夏芙見越描越黑,輕咳一聲,“大師私下說人長短好像不大好吧。”
掃地僧聞言一愣,旋即失笑道,“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我犯了錯,被住持發(fā)配此地干活,這位程先生每月還要給寺廟一份供奉,我們拿程家的銀子,著實不好道人家不是。”
說著便慢悠悠將一地枯葉掃去墻角。
來都來了,看一眼吧。
夏芙在樓下喝口茶歇了一會兒,望著閣樓道,“你們留下,我獨自上去。”
侍衛(wèi)不放心,先上樓盤查一番,確認無人,方請夏芙上樓。
行至此處,夏芙莫名有些忐忑,沿著樓梯,一步一步往上爬,山風(fēng)浩渺,涼風(fēng)無邊,天際的烏云好似要層層疊疊卷過來,來到第二層,立在圍欄處,她能清晰看到當(dāng)年那片茫茫的深山野林,密密麻麻的樹枝鋪了一地好若綠毯,那么高,那么遠,如今瞥一眼腿都在打軟,當(dāng)年又哪來那么大的勇氣跳下去。
可見是糊涂啊。
話說回來,若是當(dāng)年沒跳崖,待程明祐回京,她又當(dāng)如何?
屆時怕是一盆子狗血,滿屋子難堪,日子越發(fā)難熬。
程明昱會把她和安安接回長房嗎?
夏芙?jīng)]往下想。
這種所有指望均系在男人身上的感覺真不好。
如今雖是吃了不少苦,至少涅槃重生,獲得自由。
繼續(xù)往上來到第三層。
這里視野就更開闊了,不見圍欄,只有一臨空的閣樓,閣樓大約兩丈見方,當(dāng)中擺放一座琴臺,一憑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