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栩生愣是一點聲都不敢吭。
“你這算不算出爾反爾?”程亦安到底是乖巧的孩子,打小就沒做過虧心事。
陸栩生不以為意,
“他們趁著我父親尸骨未寒,竊取爵位時怎么沒想到今日?”
“越到后面發現自己越沒了指望的時候,他們只會求我?!?/p>
“有道理?!彼种噶酥杆种械膬宰?,
“這些證據哪兒來的?”
陸栩生道,“郝仁私藏的賬簿,里頭有大伯這些年作奸犯科的證據?!?/p>
“放心,年前定讓你坐上國公夫人?!?/p>
程亦安白了他一眼,“說的我很稀罕似得,還不是為了孩子著想”
說到孩子,程亦安面色一紅。
成婚已有三月了,前世正是這年的十二月便有了那個孩子,想起那苦命的孩兒,程亦安心里墜墜地疼,兩世為人,她就懷了那么一次,盼著這一世孩子再給她個機會,她定安安穩穩生下來。
陸栩生臉色就更不自在,顯見自責地無以釋懷,猛往自己額頭捂了幾下。
沉默片刻,他指著那些賬簿問程亦安,
“成嗎?若是你不愿意,我來安排?!?/p>
哪有男人在后宅當家的道理。
程亦安瞪了他一眼,“小看我?”
“怎么會?”
“前世我可是給范玉林當了五年家呢。”她故意刺他。
陸栩生神色就僵在那里,心跟煮了油鍋似的,熱辣辣地難受。
若是可以,他一定給前世的自己捅上幾刀泄憤。
程亦安看著他黑著臉離開,笑彎了腰。
陸栩生從寧濟堂出來,經過斜廊,撞見陸書婉準備回府。
“二弟?!?/p>
陸書婉瞧見弟弟立即含笑邁了過來。
陸栩生原與姐姐感情還不錯,可是想起她方才的舉動,臉上就沒了笑意,只朝她欠身,“二姐這是要回府嗎?”
“是啊?!标憰窨粗媲暗牡艿?,挺拔英武的身材,英俊攝人的面孔,論出身論才貌論地位,滿京城找不出第二個來,她越看越驕傲,便忍不住交待道,
“弟弟也是堂堂二品都督僉事,陛下委任的邊軍主帥,在弟妹跟前不必這般小心翼翼,男人也不能全被女人牽著鼻子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