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芙喉嚨滾了滾,這回目光往上迎上他清湛的視線,
“您好像身子抱恙?要不要我給您把把脈?”
那日被那首西江月和他那番話一激,勾起陳年壓在心底的情愫,便吐了一腔苦水,實(shí)則在她心里,清楚地知道過去的事與他無關(guān),她也從未怪過任何人,只不過是為了堵他的嘴罷了。
可他若因此傷了身子,便是她的罪過。
程明昱漆黑的雙眸平靜地看著她,毫不猶豫伸過手。
那只手修長好看,很明顯是一雙彈琴的手。
袖口遮住他手腕,夏芙替他往上撩開,搭在他手腕處聽脈。
她的指腹覆著一層shi熱,在他肌膚滋生些許癢意,這些癢順著經(jīng)脈爬上他耳梢。
程明昱畢竟不是沒有城府的年輕人,面色看不出絲毫痕跡。
只是夏芙這一聽脈,聽得有些久,程明昱記得老太醫(yī)給他聽脈,很快就收了手,忍不住問她道,
“還沒好?”
夏芙眉間微蹙,淡聲吩咐,“換一只手。”
程明昱威儀甚重,從不聽人擺布,面對夏芙他沒法子,側(cè)過身,將另一手搭過來。
那股shi熱又覆在手腕處,這一回更甚。
夏芙手放上去沒多久,便狐疑地瞥了他一眼,程明昱面不改色。
總算聽完脈象,夏芙松開他,沉默地坐了一會兒,嘆道,
“我回頭給您開個藥浴的方子,您得空泡一泡吧。”
程明昱瞇起眼看著她問,“你把出什么癥候來了?”
夏芙把出他咳過血,避開他逼人的目光,心存愧疚道,“肺部有積年寒癥,需祛shi排寒,冬病夏治,眼下三伏天正是泡藥浴最好的時辰,您試一試吧,回頭我配好藥包交給安安”
再讓程亦安給他。
程明昱沒說話。
夏芙覺得自己欠他一個道歉,于是轉(zhuǎn)過身朝他欠了欠身,“那日的事,跟您賠罪,您別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