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昱始終面朝皇帝的方向,拱袖朝上方施了一禮,
問司禮監(jiān)掌印,
“敢問劉掌印,可有證據(jù)證明我女兒絆了姚家女一腳?”
劉掌印笑道,“倒是不曾,鄭家姑娘說沒有,
那石家姑娘說好似瞧見了,并沒有明證。”
“既然沒有明證,那姚大人空口指認便是誣告。”
姚侯唇鋒一撇,撩袍往石衡一指,“石都督的女兒親眼所見,還能冤枉了你女兒不成。”
這個時候鄭尚和插了一嘴,
“可是我女兒認定不曾看到程家女郎出手,”鄭尚書很篤定道,“而且她絕不會撒謊。”
姚侯不理他,而是繼續(xù)與程明昱分辨,“若是你女兒沒有無端攔一腳,我女兒又怎會與她打起來。”
“那這就要問姚侯您了?”程明昱慢騰騰轉(zhuǎn)過身,反唇相譏,“姚家到底是怎樣的家風(fēng),才能讓女兒在宮廷宴席對著其余女眷撒潑行兇。”
這是姚侯最氣不過的地兒,“你胡說,明明是你女兒行兇,當(dāng)場傷了三個女娃,這可是大家伙都瞧見的事。”
程明昱簡直要笑出聲,“那依姚侯之意,我女兒合該立在那兒讓你女兒打?”
姚侯噎了噎。
程明昱很不客氣道,“招惹是非便罷,還巴望著旁人不還手,技不如人還怨上了,合著天下的理都讓姚家占盡了。就姚侯這般教導(dǎo)女兒,也難怪你女兒三番兩次挨打。”
姚侯臉都氣紫了,“你”
“姚侯啊”程明昱不疾不徐理了理袍子,神色淡淡看著他,“我女兒幫著姚侯教訓(xùn)閨女,姚侯是不是還得送些束脩來?”
“程明昱,你簡直”姚侯氣得手指都要往程明昱面門戳,鄭尚和忽然撲過來,捂住他手掌將之摁下去,在他耳邊低喝,
“姚大人,您冷靜,上一個在公堂對著程大人咆哮的官員,被長公主抽了一百鞭子,至今還沒下榻呢,您悠著點”
姚侯氣焰頓時萎了,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將老臉漲得通紅。
不過姚侯到底在官場浸潤多年,很快冷靜下來,將袖一拂,
“那后面那一巴掌呢,前頭還能說是女娃之間小打小鬧,那后面你家女兒當(dāng)庭動粗,就是不可否認的事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