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芙瞪了他一眼。
云南王訕訕一笑,“說著玩的,說著玩的。”
女官將食案重新擺好,程亦安看著動容出神的長公主有些擔心。
“殿下?”她輕輕牽了牽長公主的衣角。
長公主聞言看了她一眼,失笑道,
“安安,我現在是真的放下了?!?/p>
程亦安還有些不敢置信,瞧她方才那般癡迷模樣,生怕她固態萌發,又追著爹爹忘乎所以。
“您真的想開啦?”
長公主不著痕跡往夏芙瞟了一眼,對程亦安柔聲道,
“因為他心里有人啊。”
程亦安一驚,都不敢去看對面的娘親,干巴巴道,“這您也聽得出來?”
長公主沒接這話。
只有苦過的人才知道苦澀是什么滋味。
程明昱的琴音里有求而不得的苦楚。
過去只當他一心為國為民,xiong懷天下,沒有半絲男女之情,長公主愛得坦蕩,如今得知他心中有人,再執著就無趣了。
待那海螺收了一段音送去北齊給那明月公主,想必明月也會如她一般釋然吧。
明月照暗渠,郎心不似妾心。
酒宴重拾熱鬧,官員們三三兩兩來給皇帝祝酒,程明昱這廂悄悄止住血,一內侍借著上前給他斟酒的空檔,輕輕在他耳邊低語一句,程明昱臉色一變,看了一眼上方的皇太后。
此時皇太后也象征性給皇帝舉杯,皇帝看著太后溫煦的樣子,心里越發沒底,果不其然,不一會酒宴正酣時,門口忽然來了一位太監。
“稟陛下,稟太后娘娘,東廠首領太監黃政求見?!?/p>
黃政是太后的人。
皇帝眉頭皺了皺,“朕這里舉辦宴席,有什么事回頭再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