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栩生身上沾了泥水,洗得久
,回來便見妻子離著比平日要遠(yuǎn)一些,
怎么了這是?
勸她別哭,還勸壞了事?
陸栩生挪過去,胳膊伸向她腰間,要將她摟過來,程亦安卻將他的手拍開,側(cè)眸看著他,
“你想要?
陸栩生看著她哭腫的眼無語道,
“你都難受成這樣了,我至于這么獸性大發(fā)嗎?”
程亦安道,“那為什么碰我?”
陸栩生明顯被問住了,
“這不是你不舒坦,想安撫安撫你?”
程亦安委屈道,“方才在馬車?yán)镌趺床灰娔惆矒嵛遥渴遣皇浅隽诉@張塌,你就不碰我了?”
陸栩生一頓,意識(shí)到了什么,二話不說將妻子摟過懷里。
程亦安氣哼哼地推開他,顯得她求他似的。
再次背過身去,扔給他一道更冷漠的背影。
陸栩生揉著眉棱失笑,沉默片刻,終究是連被褥和人一同裹入懷里,這一回程亦安沒再掙扎。
昨夜著了寒涼,翌日晨起程亦安發(fā)了高熱。
陸栩生天還沒亮便去了衙門,是午時(shí)方得到的消息,趕早回來看望她,程亦安迷迷糊糊臥在榻內(nèi),喝過藥,出了輕微的汗,此刻又睡過去了。
陸栩生不敢打攪,從里間退了出來,坐在明間問李嬤嬤,
“什么時(shí)候請(qǐng)的大夫?”
李嬤嬤恭敬地答,“清晨便請(qǐng)府上大夫來瞧過,老奴不放心,著裘青拿著您的名帖去太醫(yī)院請(qǐng)?zhí)t(yī),聽聞是國(guó)公府少奶奶生了病,太醫(yī)院副掌院何太醫(yī)趕來了,兩位大夫合著開了一記方子,藥剛吃過,方才出了些汗,瞧著熱退了些,奶奶想睡,老奴就由著她了。”
李嬤嬤不愧是老太太調(diào)教出來的人,話說得明白,條清縷析,又道,“回二爺,奶奶身子不好,奴婢自作主張遣如蘭去上房告罪,二太太便免了咱們奶奶晨昏定省。”
陸栩生贊許地點(diǎn)了頭。
恰在這時(shí),里間又傳來程亦安的呼喚,李嬤嬤帶著如惠忙入了內(nèi),陸栩生也掀簾在一旁瞧著,原來是藥性發(fā)作,出了大汗,如惠等人又忙著給她擦身子,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人這才踏實(shí)睡下。
陸栩生在東次間用了午膳,又寫了幾封手書交予隨侍送去都督府,最后一次進(jìn)來探望時(shí),聽見程亦安嘴里在嘀咕什么。
“水”出過汗后,她嘴里干渴,陸栩生便替她斟了水來,剛要遞給她,聽得她忽然往里翻轉(zhuǎn),帶著哭腔,像是在做噩夢(mè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