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爹爹親。
程亦安小臉一垮,指著那碗燕窩粥,委屈道,“您真的不嘗一嘗么,女兒可是費了老大功夫才做成的。”
可不是費了她老大功夫闔城跑藥店,尋了這味藥來,一旦吃下,他四肢酸軟無力,三日起不了塌,不能去上早朝,他這一“病”,屆時陸栩生再把軍令狀擺出來,朝臣不答應(yīng)也得答應(yīng)了。
程明昱面不改色道,“好,先擱這,爹爹等會喝,時辰不早,蘋蘋要去歇了嗎?”
程亦安的失望都快要寫在臉上。
可是她哪里是那么容易氣餒的姑娘。
“燕窩您不喜歡是吧?”程亦安綿綿一笑,又起身,翻開第二層食盒,取出她給熬的五白歸心湯,“這種湯藥冬日最是滋補,您喝了,保管一夜睡到天亮?!?/p>
怕是連睡三日不起吧。
程明昱不上這個當,面對女兒“咄咄逼人”的攻勢,其實他也有些受不住了,愧疚道,
“安安乖,冬日夜涼,琴房更是涼,你快些回去?!?/p>
程亦安倔強地四處張望,“這里不冷啊”
還真不冷,程亦安忍不住起身來到窗口往外望,雪更大了,簇簇的一團落在梅梢,落在屋頂,也落在窗欞外的木檐,煞是可愛。
“對了,這里為什么不冷?”她回眸問程明昱。
這樣的寒冬臘月,程明昱只穿了一身中衣,外罩一件袍子,可見琴房極為保暖。
程明昱看著絞盡腦汁賴在這里的女兒,失笑道,“底下有地泉?!?/p>
程亦安明白了。
百無聊賴轉(zhuǎn)悠一圈,又回到他身側(cè)坐著,一雙俏眼水盈盈望著他,帶著撒嬌的語氣,
“您真的不喝嗎?”
程明昱果斷杜絕她的念頭,“不喝?!?/p>
程亦安當然知道爹爹已看穿她的把戲,她也知道瞞不住他,他那么聰明,手眼通天,怕是早把她的謀算看得明明白白。
那又怎樣?
攻心計到了最后一步。
程亦安目不轉(zhuǎn)睛盯著他。
程明昱看了她一眼,忍住笑,
程亦安還是看著他。
程明昱其實已經(jīng)快頂不住了,
大女兒端莊大氣,與她講述道理,剖析厲害,她會聽。
二女兒雖胡攪蠻纏,可一旦他嚴肅,她也只能鎩羽而歸。
唯獨小女兒,不哭也不鬧,性子軟和,生得也纖弱一些,攻勢綿綿,真的讓人吃將不住。
她辛苦忙活這么久,哪怕是毒藥他也得喝一碗,只是想起江南局面,程明昱生生打住念頭,“蘋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