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前世陸栩生心系青梅竹馬,娶她不情不愿,對(duì)她唯有冷淡二字,她犯不著賴著他。
再說,前世那段婚姻,陸栩生就沒錯(cuò)?
他有錯(cuò),在她被婆母刁難時(shí),不甚放在心上,總覺得女人家愛斤斤計(jì)較,成日為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折騰,她被人算計(jì),名聲受損時(shí),他也不曾挽留,毫不猶豫就簽了和離書。
她又何苦強(qiáng)扭這個(gè)瓜。
第一段婚姻以程家偏房之女高攀陸家,為人算計(jì),失敗收?qǐng)觯诙位橐觯录薹队窳郑瑵M心滿意為人籌謀,亦是落個(gè)被負(fù)的結(jié)局。
瞧瞧,婚姻給女人帶來了什么。
還不如一個(gè)人自自在在。
想明白這茬,程亦安心里的遺憾瞬間沒了。
都能跟陸栩生開個(gè)玩笑。
“你不是得封大都督了么,怎么也回來了?”
陸栩生手執(zhí)酒盞略略一頓,坦白道,“途遇埋伏,中箭而死。”
程亦安扶了扶額,也怪慘的。
不對(duì),陸栩生是死了才回來,那她呢,她不是活得好好的嗎?那對(duì)奸夫yin夫又是什么下場(chǎng)?她的宅子,她的田地呢?她還沒將范家人趕出去呢?
程亦安心里抓貓般癢。
陸栩生見程亦安率先打破沉默,干脆開門見山問她,
“你呢,什么打算?”
程亦安聞言愣了愣,暫且壓下前世怨念,想到一朝重生,能痛痛快快過自己想過的日子,神色便無比輕松,
“我就不耽誤你了,咱們橋歸橋,路歸路?”
這是決心再度和離。
陸栩生心口壓了石頭般難受,
還惦記著范家小白臉呢。
罷了,他何必強(qiáng)求。
他嗯了一聲,別過臉去,酒盞尚在掌心,只剩半盞,卻遲遲沒有再飲。
累了一日,程亦安這具身子已無比疲倦,她打了個(gè)哈欠,起身往浴室去。
陸栩生不愛讓婢女近身,新婚之夜的浴室也無旁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