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安一頓,想起前世便是臘月二十幾日發現懷孕,原本該來月事的日子沒來,太醫把脈診出孕像,那個時候孩子已經上身,可見還真有可能是這個時候懷上的。
這一停頓,陸栩生已輕車熟路進了去,氣得程亦安直捶他。
可惜捶也沒用,他越發可勁兒使壞,程亦安嗓音被他撞碎了。
深更半夜的,每一點響動都格外清晰,程亦安不敢驚動丫鬟婆子,愣是忍著嗓,可惜她越忍,越有欲拒還應的架勢,陸栩生的興致也一陣蓋過一陣,程亦安早早繳械投降了,他還未好,后來干脆將她摁在床榻一角,看著她跟個鴕鳥似的趴在枕褥間嚶嚶求饒方罷手。
程亦安明白了,他這是算那夜的賬。
陸家年終的租子全部收齊,有的擱在鼓樓下大街的倉庫,有的進了陸府后面的庫房,程亦安將多余的活物糧食之類分成幾十份,讓陸家族人每戶領一份回去,連著三日都在忙這個事。
月底下了好一段時日的雪,終于至臘月初一這一日放了晴。
程亦安清早伴著兩位妯娌在議事廳主持了議事,將這一月府內要務給分派下去,忙到巳時初刻,府上來了一位意料外的客人。
來人掀開桃紅的斗篷朝她露出一張笑臉,
“安安”
正是戶部尚書鄭尚和的女兒鄭穎。
程亦安格外驚訝,忙上前迎過去,握住她的手,“你怎么來了,對了,還不曾恭喜你呢,賀你將成為寧王妃?!?/p>
前兩日陸栩生告訴她,皇帝已下旨,將鄭穎賜給寧王。
鄭穎面有羞色,還是很大方地回道,“多謝。”
程亦安要拉著她進屋喝茶,鄭穎卻搖頭,
“快別忙活了,我是來接你去我府上玩的。”
“去做什么?”
見程亦安明顯很意外,鄭穎還很不好意思,她是個馬癡,平日愛跟馬兒打交道,不愛跟人說話,所以人情世故并不熟稔,今日想起曾邀請程亦安欣賞她的馬廄,就一股腦子過來了。
鄭穎說明緣故,滿臉歉意看著程亦安,“是不是唐突了?”
程亦安正好也悶了好些日子,便干脆出去散散心。
立即回寧濟堂換了一身出行的裝扮,伴著鄭穎往教忠坊去。
陸國公府離教忠坊有些遠,往北過西安門,順著皇城腳往東,過鼓樓下大街方至教忠坊一帶。
教忠坊雖離皇城不遠,到底在皇城之北,人煙沒那般稠密,在這里,鄭府占了很大一塊地,只是鄭穎并沒有領著程亦安去鄭府,她并不想浪費功夫應酬,而是徑直攜程亦安去了她的馬廄。
鄭穎的馬廄在鄭府北面一處空院子,鄭尚書有多寵女兒,為了滿足女兒的嗜好,愣是在府邸之北購了一處院子,將之改造成馬場,如今這個院子便是鄭穎的私產。
鄭穎一日有半日待在此處。
馬場里面還有一雪廬,冬日鄭穎愛攜三兩好友在此地烤鹿肉吃。